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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多面具下的脸青了。花无多穿着暴露的衣服,和其他舞姬有所不同,手腕上戴着铃铛,衣服颜色是红色的,其他舞姬是白色的。她左顾右盼地和其他舞姬一同进了大殿,内心如有十五个水桶在打水。如果她一心想逃也不是逃不了,只是此番心血却白费了,秉持着早跑晚跑都一样,不如等认出来再跑,便左顾右盼提心吊胆地跟了进来。她边走边安慰自己,如果此次不行,至少可以记住陈府的其他人,假扮了再混进来,也是可以的。花无多对动作一向敏感,只要看过一遍便能记住动作,可毕竟从未看过这些舞姬跳舞,待乐音响起,自己只得硬着头皮跟着现场节奏,看其他人怎么跳自己也怎么跳,凡有空位必查缺补漏,她反应迅速,动作又快,倒也勉强跟上了。可毕竟事先未看过这些舞姬跳舞,有些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原本大体动作对了,可偶尔人家是手心向上她偏是手心朝下,人家左手左脚同时出去,她偏是左脚先出再是左手,很像是个蹩脚的新手,又因为扎眼的特别服饰,惹来陈东耀频频侧目。花无多心中难免忐忑,再想到自己竟然沦落到跳舞取悦陈东耀的地步,心中便有些悲愤,可又无计可施,只得隐忍。暗暗留了心思,做好了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上座陈东耀面色阴沉,他年约二十二三岁,相貌虽阴戾却也十分英俊,但若与宋子星相比,却少了些夺人的风采。他沉郁的目光总让人觉得有些难以捉摸。此刻更是隐隐压抑着浮躁和怒气,殿中所有人都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地伺候着。偏花无多在这时候频频出错。就在这时,舞姬们退了开来在外围环成了一个圈,花无多正欲查缺补漏,可发现根本没她的位置,还和另外一个舞姬撞在了一起。那舞姬脸一白,似有些急切,轻轻推了她一下,道:“小衣,你怎么了?”顺着舞姬的推力,花无多一个激灵,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位置应该在中间。陈东耀一直望着她,她一个激灵。花无多心思一转咬着牙冒着汗继续坚持下去……应该跳些什么呢?她闭上了眼,一瞬回忆起,在李赦的宴席上,印象最深的舞蹈。那是在五子居,在喝过美人洗脚水烹出的茶后,美人即兴所跳的一段舞。她光着脚,衣衫飘逸却简单;她抬头,目光望着指尖,温柔滴落的水滴自腕上滑到颈间;她垂首,手指在裙摆间轻荡,哗啦啦的铃铛声似小溪流淌而过的声响;她飞舞,恍若天上白云触摸不及;她停步,顾盼间,巧笑嫣然魅惑人世间。陈东耀的目光深邃不见底。舞姬们变了阵形,将她掩藏在了最后,她亦跟随她们的脚步,一举手一投足,已是方才一些重复动作,这次再没有错。终于跳完了,花无多已额冒虚汗。舞姬渐次退出。“你留下。”花无多忽听殿中陈东耀如是说。谁留下?花无多低着头,当没听见,继续后退后退。有人拽住了她的衣袖,她偏过头去,看到一个男子向她不停地递眼色,示意她留下。她头皮一麻,只得低头退在一旁,留了下来。她摆出一张苦瓜脸,就知道自己命不太好。陈东耀一拂袖,身边侍候的女子便悄然退下。方才那男子示意花无多上去侍候,花无多垂了目光,手指已欲伸入腰间,正盘算着不如就近抓了陈东耀当人质去换徐清。此种想法虽然大胆,但若然出手迅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也极有可能成功,她一步步向陈东耀挪去。却在这时有一人大步行入大殿,是位年约六旬的老者,看向陈东耀的眼神严厉深邃。陈东耀看见老者,身体稍稍坐直了些,换去方才的迷离神色,挥了挥衣袖,花无多会意,心花怒放地退了下去。那老者行过礼后,便听陈东耀问:“舅父,此来有何事?”原来老者竟是陈东耀的舅父。花无多退出殿去,原以为终于获得了自由,未料想,方才那个男人竟跟着她出了殿来,将她叫住,与她道:“你仔细准备准备,兴许今晚王上会叫你服侍。”男子的目光带着轻蔑,仿佛花无多是一只拼命欲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鸡。服侍……花无多因太过震惊而呆了一下,见她没反应,男子又道:“故意跳错引王上注意,你倒是聪明的紧啊!”花无多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跳舞跳错了,竟被误会是故意为之,男子以为她想借此机会吸引陈东耀,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花无多心中无尽唾弃着,天下 陈东耀之死距入夜还有些时间,服侍一说与她无关,她会在天黑之前离开,让真人回府来,如今既到了陈东耀府里,便要四下探查一下徐清的消息。她换回了衣服,戴上十指金环,以备不测,将手指藏入袖中,在府里游来荡去。以她的身份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去的,想打听又怕引人怀疑,便以轻功掩藏了踪迹。她毕竟乃学武之人,耳聪目明,旁人说话十之八九难逃她的耳朵。可即便如此,几个时辰过去也无甚收获。她只听了些八卦,一个侍婢与另一个侍婢小声道:“我听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