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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海叔去得最多的地方,还是各处的书店和图书馆。也许是习惯成了自然,海叔每次到书店或图书馆去,他的手心就痒痒,总要在衣服里偷偷夹几本书回来。久而久之,他家不仅地窖里放满了书,连床底下,阁楼上,无处不是书,整个一个书的世界。
后来“文革”结束了,师专给海叔平了反,请他回学校去继续当老师。海叔已经过惯了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不愿意踏上那块让他既痛恨又伤心的土地。他没去当老师,在学校拿了一笔补发工资,就把地窖里的书搬出来,在紫街开了一家书店。海叔是紫街乃至整个临紫市最早开书店的人,又有那笔补发工资做底,摊子一下子就铺开了。慢慢又开了几家连锁店,同时兼营点字画古董,规模一天天扩大。再后来还购下街后的两家已经倒闭的区街企业的厂房,弄了个四海印刷有限公司,承印各类书报杂志,生意红火得很。听说最近四海印刷有限公司已经登记上市,购买四海股的股民踊跃得很哩。
两人说着海叔,不觉就到了紫街。但见街灯红红绿绿的,把街旁的商店、饭馆、发廊映衬得十分华丽。所不同的是这里的街面是青一色的河卵石,街上没有往来不断的车辆,因此虽然华丽却不喧闹。高志强两只手插在衣兜里,和毕云天并肩走着。街外的紫江拂过湿润的夜风,撩起高志强的短发,让他生出几分惬意。
很快来到前街一家木楼前。这是一家普普通通的木楼,看不出它与别处的木楼有什么两样。但高志强清楚,这座木楼里的主人不是一般的紫街人,他往街上啐~口,整个紫街甚至整个临紫都会为之一抖。高志强这么想着,就见毕云天在楼前站了站,扯扯衣角,挺挺胸脯,才伸手在门上叩了三下。顿时门就开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站在门里。毕云天眼睛就亮了,轻轻喊了一声:海叔!海叔笑了,说,是云天,你回来啦?进屋进屋。毕云天抓住海叔的双手摇了摇,将高志强介绍给他。海叔握住高志强的手说,久仰久仰,怪不得下午后院公鸡总是打鸣,原来是有贵人要来。
进屋后,发现屋里还有一个客人。高志强觉得有些面熟,海叔说,你俩认识这位小何吧?高志强印象不太深,但毕云天一下子想起来了,他上次来海叔这里时他也在座。后来毕云天又在别的地方听人说起过这位姓何的是临紫的一个人物,毕云天虽然对他还不太了解,但凭他与海叔的频繁交往就说明了这一点。毕云天于是点点头说,认识认识,临紫人有几个不认识何总的?姓何的这时已经站了起来,上前握住毕云天的手说,毕市长你这是嘲笑我不是?我什么何总?我们是同龄人,你叫我的小名何卫国就是了。又回头跟高志强也握了握,说了些多多关照之类的话。
说着话,各自落了座。海婶给高志强和毕云天一人沏上一杯龙井,又给海叔和何卫国的杯里续了水。高志强喝一口热茶,赞道,海叔家里的茶真是好喝啊。何卫国说,我就是贪海叔家的茶水,过不了几天就要来一趟。海叔说,你们喜欢喝,就让婶子多给你们泡几杯,喝个饱。高志强说,好茶一口为茗,两口为品,三口为饮,多喝就是灌牛,海叔不要笑我是牛嘛!海叔大笑道,到海叔家里来做回牛也没碍事。
喝了一会儿茶,何卫国就起身告辞。海叔也不强留,送他出了门。海叔回屋后,毕云天说,海叔您对这个何卫国还挺客气的嘛!海叔说,何卫国是个不错的角色,这几年房产生意不景气,他却稳操胜券,越做越大,确实要点能耐。高志强说,有些人智商高,有些人情商高,这个何卫国一定是财商很高。说得海叔和毕云天都笑了。三人就这个何卫国又聊了几句,毕云天望着海叔说道,海叔也不让我们去您的书房瞧瞧,是怕我和高书记偷您的宝贝吧?海叔说,当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书房里也没什么值得你们偷的,你们想去就去吧,里面说话还清静些。
走进海叔书房,高志强眼睛就陡增了许多光芒。那光芒是被壁上的字画映照出来的。高志强由衷地说,海叔您这儿是个宝库啊!毕云天也说,海叔最好的字画原来还不在铺子里,是在这个书房里。海叔说,你们对字画感兴趣,我一人送一幅。毕云天说,海叔有这么大方?说着,毕云天悠悠走到窗边,将那幅名日《卧雪图》的画仔细看了一会儿,问道,这幅画是最近挂出来的吧?上次我到您书房来还没有。海叔就笑了,得意地说,你说对了,为了这幅画我可没少费力气。毕云天说,您就把这《卧雪图》送给我吧。海叔说,行呀,你知道这是谁的画吗?毕云天又仔细在画上瞄了瞄,上面并无署名,只得摇了摇头,老实说不知。海叔就对高志强说,早听说高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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