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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听在周绍轶耳中,却像是有另一层暗喻。“你是第一个敢如此批判我的女人。”单手撑着下额,他的眸光转浓。
这女人真大胆、表明了是在嘲讽他像是个暴发户吗?
“我的理念一向是,在教育学生的同时,也该教育他的家长。”看着眼前这张愠怒的脸,斐斐毫不退缩,反倒是越说越起劲,末了她甚至还站起身,扬着脸阐述着自己的教学理念。
“喔,你的意思是,你要教我怎么吃饭喽?”绍轶扬起一眉一眼来,脾睨着她,一脸讪笑。
他不得不承认,此时道出口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满含着挑衅。
一向沉稳、练达的他,居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一个女子斗嘴!为此,他也甚感不解,不明白为何这女人,总是能轻易地激起他的怒气?
他那挑衅的话、轻砚的眸光,螫痛了斐斐的心、刺伤她本就因家境清寒而衍生的自卑感。
“教就教,你跟我来!”她绝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作“物美价廉”。
一手捞起椅子上的背包,二话不说,斐斐转身就朝外走。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男人如此叫人讨厌,难怪会生出周廷岂那样让人头疼的儿子!
徐缓地站起身,周绍轶抬眼,看着凌斐斐那气冲冲的身影,已渐消失在餐厅包厢的门扉,回过头来,他看了眼桌上那尚末动过的佳肴。
凝神地皱起眉,他平抿着的嘴角飘起一抹笑意。
还说他浪费!?现在看来,到底是谁浪费?
摇头轻叹了下,他招来侍者,付过帐后,赶紧跟上她的脚步。
台湾的夜市里,充斥着各式各样、物美价廉的小吃,其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气,绝对不比大饭店里的莱肴逊色。
走在拥挤狭小的走道中,完全感受不到初春夜里的寒气,甚至有股幽闷燥热的错觉。
走着走着,周绍轶不知不觉地抬手扯开颈子上的领带。
“你想带我去哪?”微闷的嗓音中,含着一丝不耐烦。
停下脚步,一直走于前头的斐斐,顿时转过身来看着他。“学、吃、饭!”仿佛怕他没听清楚一样,她故意放慢速度,一字字将话讲得既大声又清晰。
“你……”绍轶扬眸,飞快地朝四周扫了圈,在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两人后,才调回视线,愠怒地瞪着她。
“放心吧!没人会注意你是阿猫、还是阿狗的!”看他仍站着不动,斐斐索性回头走向他。“看你腿挺长的,所以拜托你走快点,要不然等会儿东西卖完,我们就没得吃了!”
不理会他黑眸中那微愠的火炬,她干脆向前直接拉起他的手,带着他一同穿梭在人群中。
她这无心的突来动作,令绍轶胸口一颤,视线不自觉地落于她紧握着自己大掌的小手上。
那纤柔的小手给人舒服柔软的触觉,而那触觉仿佛是千万道电流,触及了他。一头的某道警铃,警铃一响,使他一向自恃聪颖的大脑,顿时失去了运作能力,那长期冰封、冷沉的心,似沁入了一道初春的暖阳,他茫然地任由她扯着手,拔腿飞奔于人群中。
就这样,两人穿梭于拥挤的人群中,跑了将近百来公尺,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座大庙,庙旁有家小店,小店的招牌上,用红色油漆刷着“蚵仔面线”几个大字。
“到了。”斐斐终于停下了脚步,扬起头来看着他。“这家店已经做了四代,不好吃、不用钱!”她沾沾自喜的说得很有自信。
睥睨着招牌上那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周绍轶深深吁了口气,皱起了眉结,抬起一手,将领带由颈子上扯了下来。
他的神情,她已纳入眼中。“喂,别小看这东西,真的很好吃喔!”一脸纯真的她,单手一比,指向一旁电线杆边一长列的人群。“看吧,已经排那么远了。”
她微噘起唇,往前一瞥,仿佛是在抗议他的脚程跑得不够快。
“真的有那么好吃吗?”视线扫向那排成一长列的人龙,他眯起眼,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心动了。
“嗯。”很认真的点头,斐斐完全忘了她的小手,还紧握着他的大掌。“一天只卖五百碗喔,卖完就没了。”
他任由她拉着走往那排成一列的人群。“通常要多久的时间,可以将五百豌完全卖完?”他提出问题拉开了她的注意力,上掌一翻,反将她的小手握在掌中。
偏头想了下,斐斐努力的在脑中计算着平均值。
“通常是从晚上七点左右开门,然后卖到十点、或十点半,这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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