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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的,”柳特伦特·科特勒说。“其实我并不太清楚。”
“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她问,向他皱眉。“你跟他没有联系了吗?”
年轻的柳特伦特嚼着满嘴的羊肉,这给了他机会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看着布鲁诺,好像很后悔把话题引到了这上面来。
“科特,”母亲再次发问,“你跟你的父亲没有联系吗?”
“没有什么联系,”他回答,不情愿地耸耸肩,并没有转过头来看母亲。“他几年前离开德国了。1938年,我想,自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
父亲停下用餐,看了柳特伦特·科特勒一会儿,微微皱眉。“那他去哪里了?”他问。
“很抱歉我没听清楚,赫尔将军,您能再说一遍吗?”柳特伦特·科特勒问,虽然父亲的话清晰无比。
“我问你他去哪了?”他重复了一遍。“你的父亲,文学教授。他离开德国去哪里了?”
柳特伦特·科特勒的脸有点红了,说话磕磕巴巴。“我想……我想他现在应该在瑞士,”他最后说。“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在伯尔尼的一所大学里任教。”
“哦,瑞士的确是个美丽的国家,”母亲马上说。“虽然我从来没去过那里,但是我听说——”
“他不会很老,你的父亲,”父亲说,他低沉的声音让他俩都不敢说话了。“我想你只有……天?17岁?18岁?”
“我马上就19岁了,赫尔将军。”
“那你的父亲应该是……四十多岁,我想?”
柳特伦特·科特勒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吃东西,虽然他看起来吃得一点也不香。
“奇怪,他怎么没有留在祖国。”父亲说。
“我们并不亲密,我的父亲和我,”柳特伦特·科特勒马上说,扫视了一眼餐桌,好像欠了大家一个解释。“真的,我们好几年没说话了。”
“他的理由是什么呢?我可以问吗?”父亲继续发问,“在祖国最辉煌、最生死攸关,在我们每个国人都应该义不容辞为民族复兴作贡献的时候,却离开了她。难道他感染了肺结核吗?”
柳特伦特·科特勒盯着父亲,父亲的话让他一头雾水。“您能再说一遍吗?”他问。
“他去瑞士呼吸新鲜空气吗?”父亲解释说。“或者,他离开德国还另有原因?在1938年。”过了一会父亲又加了一句。
“我恐怕不知道,赫尔将军,”柳特伦特·科特勒说。“您应该去问问他。”
“嗯,那样做比较困难,不是吗?他离得太远了,我的意思是。但是,可能的确是,他可能生病了。”父亲再次拿起刀叉重新开始吃饭前,犹豫了一下。“或者,可能他……持有不同政见。”
“不同政见,赫尔将军?”
“违抗政府。这样的故事我们听得太多了。激进分子,我猜。有些人捣乱,有些人叛国,还有些人是懦夫。当然,你已经表明了你的立场是高于令尊的,不是吗,柳特伦特·科特勒?”
年轻的柳特伦特张大嘴,咽了一口,虽然他嘴里什么也没有。
“没关系,”父亲高兴地说。“可能这个话题不太适合在餐桌上讨论。我们日后可以深入探讨一下。”
“赫尔将军,”柳特伦特·科特勒说,急不可耐地往前倾,“我能向您保证——”
“这不适合在餐桌上讨论,”父亲干脆地重复,马上让他安静了下来,布鲁诺来回看着这两各人,对这种气氛感到既享受又惊恐。
“我想去瑞士。”很长一段寂静后,格蕾特尔说。
“吃你的饭,格蕾特尔。”母亲说。
“我只是说说!”
“吃你的饭。”母亲重复道,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父亲召唤帕维尔的声音打断了。
“你今晚是怎么了?”父亲问,帕维尔又拿着一瓶没有打开的酒瓶过来倒酒。“这是我第四次等你添酒了。”
布鲁诺看着他,希望他没事,虽然他已经顺利地拔出了酒瓶塞。但是,当他为父亲斟满酒,转而为柳特伦特·科特勒的杯子添酒时,酒瓶突然从他的手中滑落,打碎了,酒就这样咕噜咕噜咕噜地泼在了那各年轻人的腿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大家意想不到,也让人感到极不愉快的。柳特伦特·科特勒对帕维尔大发雷霆,没有一个人——布鲁诺没有、格蕾特尔没有、母亲没有,甚至连父亲也没有——阻止他,虽然每一个人都不应该视而不见。甚至,布鲁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