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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园?”布鲁诺问。
“我喜欢动物。”希姆尔平静地说。
“我要成为一名士兵,”布鲁诺坚定地说。“像父亲一样。”
“我不想成为士兵,”希姆尔说。
“我并不是想成为像柳特伦特·科特勒那样的士兵,”布鲁诺马上说。“不是那种到处走来走去好像是他的地盘,跟你的姐姐说笑,跟你的母亲说悄悄话的那种士兵。我想他根本就不是个好士兵。我是说我想成为父亲那样的士兵,一名好士兵。”
“没有好士兵。”希姆尔说。
“当然有。”布鲁诺说。
“谁?”
“嗯,父亲,就是一个。”布鲁诺说。“所以他有一身特别棒的军装,每个人都称他为将军,按他说的话去做。元首也委派给他非常重要的任务,因为他是一名好士兵。”
“没有好士兵。”希姆尔重复说。
“除了我父亲。”布鲁诺也重复说,他希望希姆尔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因为他不想和他争论起来。毕竟,这是他在“一起出去”的唯一的朋友。但是父亲就是父亲,布鲁诺不想让任何人说他的坏话。
两个男孩沉默了几分钟,谁也不想说会让自己后悔的话。
“你不知道这边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希姆尔最后低声说,他的话语布鲁诺几乎听不到。
“你没有姐姐吧?”布鲁诺马上问,假装没有听到希姆尔的话,因为他不想去回答。
“没有。”希姆尔说,摇摇头。
“你很幸运,”布鲁诺说。“格雷特尔只有十二岁,但她认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其实她只是个‘无可救药’的人。她坐在窗前,如果看到柳特伦特·科特勒来了,她就会跑到楼下的厅堂,假装一直就在那里呆着。有一天我就看到她这么做了,当他进来的时候,她就跳起来说,‘哎呀,柳特伦特·科特勒,你怎么在这啊’,我知道事实,她其实就是在等他。”
布鲁诺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看希姆尔,不过当他抬眼看希姆尔的时候,发觉他的气色比平时更差了。
“怎么了?”他问。“你看起来快要生病了。”
“我不想谈论他。”希姆尔说。
“谈论谁?”布鲁诺问。
“柳特伦特·科特勒。他让我感到害怕。”
“他也让我有点害怕。”布鲁诺承认。“他是一个恶霸。闻起来很可笑,因为他喷了太多的古龙水。”这时候,希姆尔开始轻微地发抖,布鲁诺看了看四周,好像他只能看到但不能感到天气是不是很冷。“怎么了?”他问。“并不太冷,不是吗?你应该带一件短上衣,知道吗。现在晚上越来越凉了。”
后来那天晚上,布鲁诺很失望地发现柳特伦特·科特勒和他、母亲、父亲,还有格雷特尔共进晚餐。帕维尔和平时一样,穿着白色夹克,站在餐桌旁服务。
布鲁诺看着帕维尔在围着餐桌忙碌,看起来很忧伤。布鲁诺想,帕维尔穿的这件侍从穿的白色夹克,是否跟他以前当医生的时候穿的白大褂一样。他把盘子拿过来,放在每个人面前,当大家进餐、谈论的时候,他就后退到墙边,保持绝对的安静,眼珠子动也不动,就好像睁着眼睡着了。
无论餐桌上谁需要什么,帕维尔总是在第一时间送到,但是,布鲁诺越看他,越觉得有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他好像显得一周比一周更矮小,他脸颊上的颜色好像完全被抽干了样。他的眼睛饱含泪水,布鲁诺想,只要他一眨眼,眼泪就会如山洪般倾泻出来。
当帕维尔端着盘子出来的时候,布鲁诺不禁注意到,帕维尔的手在盘子的重量下轻微地抖动。当他回到他站立的位置的时候,身体好像要摇晃了,而不得不用一只手压在墙上以支撑身体。
母亲要加汤说了两次他才听见,还有一次拿着没有开启的酒瓶给父亲到酒。
“赫尔·里兹不让我们读诗歌和话剧。”上主菜的时候,布鲁诺抱怨说。当与客人一起用餐的时候,家里人都会穿得很正式——父亲穿着军装,母亲穿着绿色的裙子,跟她的眼睛很配,格蕾特尔和布鲁诺穿着在柏林去教堂的时候穿的衣服。“我问他,我们是否可以每周读一次,但是他说不行,只要他教我们课就不行。”
“我敢肯定,他一定有他的理由。”父亲说,吃着一只羔羊腿。
“他要我们做的就是学习历史和地理,”布鲁诺说。“我开始恨历史和地理了。”
“请不要说恨字,布鲁诺。”母亲说。
“你为什么恨历史?”父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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