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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娘子怎会被糟蹋成这样,又怎会病成这样才来整治?
厉承看到老大夫大量的目光,心中愤愤。偃月行宫就是一座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他在外头蹲了数日都不得出入之法。那种明知穆清在里头受着苦却束手无策的感觉着实诛心,可她在里头糟了什么,他又如何知晓?
且都这种时候了,这老头竟还在怀疑他与她的关系?若是他将她害成这般模样,何必再送医?
厉承双手握拳,喝道:“我是她阿兄!她遭了什么与你何干!你只说医不医,医不医得好?”
老大夫叹了口气,回身至桌案前写了张方子,道:“令妹寒气入体,风寒高热,本应用猛药压下来,只是她现下身子虚弱,承受不起,某开个温和的方子,郎君回去后记着给她冷敷,等到发了汗便好了。”
老大夫将写好的药方吹了吹,交给外头的药童,又继续写了张方子,嘱咐道:“且令妹脉象不畅,有气血俱损的征兆。待她醒后,再按着这个方子抓药,日后慢慢将身子补回来。”
厉承若有所思地接过药方子。
那个忠厚老实的伙计还未回来,老大夫索性命药童煎去院子里给穆清一剂药。
厉承唯恐太子妃的人卷土重来,寸步不离地守着穆清。坐在一侧的杌子上,他暗自想着,这个躺在榻上的小娘子救过他一命,是以现在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要将她的命救回来。
去岁十二月的时候,在从霖县被押解至郢城的路上,他便已经用穆清赠给他的挖耳簪悄悄解开了锁链,只待时机成熟便可逃出升天。但亦在是这个时候,悦世客栈的上家竟暗派了杀手来取他性命。若是没有穆清的挖耳簪,亦或是再晚些解开锁链,他便要命丧当场。不过他亦要感激那杀手,若不是他与他身形相仿,他也无法想到诈死这个法子,亦不会一把火烧了那些被杀手杀害的官军和杀手本尊,这么快便躲开夏国朝廷的官军和通缉。
但彼时他亦被杀手伤得极重,托着杜衡的关系去华蓥养了数月,直至七夕那日深夜收到杜衡的消息,这才又动身回到了郢城。
原来不止宋修远与穆清注意到了东宫的针对,自褚遂出事后,杜衡亦察觉到了莫词一事或与东宫有关,是以便暗中关注着东宫的动向。因知晓穆清与莫词之间的关系,在穆清出事的当夜他便探查到了一二。只是芙蓉园内熙熙攘攘,太子妃又使得一手妙极的好障眼法,在人群中起事的时候连带着推了好几位贵女下水,这下包藏在人群中的暗探一时懵了神,且后来见到林俨抱着人上了岸,便舒了口气回客栈复命。
杜衡听着暗探的回禀,心底却蓦地想起了与穆清长得一模一样的莫词。未及他细想,这个时候守在崇明山的暗探突然从窗外飞身而入,道一黑面郎君驮着个人形的素白麻袋从角门悄悄溜进了行宫。杜衡眼皮一跳,当即写了封手书飞鸽传给远在华蓥的厉承。
桩桩件件事情纷至沓来,再算算时辰,他确信麻袋里的便是穆清。只是偃月行宫守卫森严,他手底下的暗探还不成气候,唯有这位对精巧机关奇门遁甲有所造诣的好友或可一试。
至于镇威侯府。。。。。。杜衡从未指望过。那个名叫林俨的护卫比他手下的暗探还要不成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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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再睁眼已是三日之后。周身酸疼,她转了转酸涩的眼眸,打量着四周:一间陌生朴实的厢房,而厉承正背对着她坐在桌案前。
穆清一时有些怔愣,厉承,还活着?
仰面静躺了许久,她方才忆起自己昏过去前的场景。竟是厉承救了她?
穆清张嘴,却因为前几日发了高热的缘故,喉咙干涩沙哑,还泛着苦味儿,本想说话,出口却成了一句破碎的嘤咛。
厉承回过身来,看见穆清醒了,笑道:“阿谣娘子醒了,感觉如何?”
穆清呆愣愣地看着他,她脑中的疑问太多,清了清嗓子,最终哑声道:“这是在何处?什么日子了?”
厉承坐到榻前,笑着宽慰道:“鹿邑的一家客栈内。你睡了整整三日,今日已是七月二十九。”
穆清阖起眼眸,混混沌沌地算起了日子,七月二十九,原来她在那暗无天日的暗室里待了整整十九日。宋修远应已回京了吧,他会把莫词认作自己么?
经此一劫,阿兄一定会带她回华蓥,而她自己亦无留在郢城的必要了。往后的日子里,大概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个时候,厢房的门忽然被推开,进来一个端着药的圆脸小娘子。那小娘子见穆清醒了,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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