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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通过履顺门,走的东二长街,过了千婴门向西行便到了御花园。介于从御花园回景阳宫并不远,我按捺住不愿再度参与那些话中有话中有话、绵里藏针的把戏的心情,没有违逆了众人的雅兴。
原以为作为皇家私苑的御花园应是十分壮阔的,同选秀时的印象不同的是,第二次来御花园倒生了一种“不过如此”的感悟。大抵是应选那日十分紧张罢,现下将御花园逛了一圈也不觉得有多美。全园格局也不过就围绕了一座祈福用的钦安殿格局,对比曾经的小林寺、渌水亭那些我领略过的地方,这里精雕玉琢、刻意为之的美景真是令我有些失望。
僖贵人带我们粗览了一遍园子后,众人便在万春亭坐下来。内监们备好了几样甜点和茶水恭敬地候在亭外。
宜贵人尾随僖贵人走在前方,忽然扭头对乌常在笑道:“乌常在应是许久不来了吧?”
只见乌常在微微颔首,轻语浅笑:“华荀没有诸位贵人们的福气,能够时常来逛逛。”
乌常在说完,方才娴静少语的惠贵人猛地回过头,插话道:“乌常在太谦虚了,这些日子皇上倒常有翻你的牌子,说不准又要晋封了。”
乌常在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惠贵人又道:“佛家常说‘因果循环’,华荀原也是这御花园的掌案宫女出去的,现今一转身成了娘娘又回来了,你们说说这得多巧的事儿!”
大伙儿笑了笑,连同明端她们也莫名其妙地附和着笑了起来。
我甚是厌恶此等作践人的表情,但念在答应地位低等亦是无力去做些什么,我索性走到堆秀山附近,将那些恼人的攻击丢掷身后。
堆秀山在万春亭西面不远,前临浮碧亭、亭下引活水而入,同御花园西首的澄瑞亭一样建于人工小池之上。现虽已夏末,但小池上依旧零星地浮着几朵白色的睡莲,精美得如同一盏碧绿的玉茶托和汉白玉制成的精致的茶杯。
我坐在堆秀山下的石井边远远地望了一眼,不敢离万春亭太远,毕竟还是要守些规矩,不能太随性了。微风过处,堆秀山旁的杨树哗啦啦地翻动叶子,即便秋还未至,却已从这声音中听出了凉意。
这凉意,就似那夜隆禧书房外的梧桐,在风中舒展了连绵不尽的忧愁和孤寂。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①……锁闭了多少女人的青春年华,令她们变得如此碌碌而庸俗。
①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出自李煜《相见欢》。为人教版必背课文,不赘述。
作者有话要说:
☆、琴心
一连好些日子,皇上出乎众人所料地掀的玉栎的牌子。而玉栎也在侍寝的第二日获封玉贵人。
小珠子吭哧吭哧地从外面打听消息今夜里侍寝的消息回来时,脸上还带了一种“感同身受”的悲痛情绪,好像被宣寝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行露将晚膳用下的两块酥饼包给他,并说道:“日后可不许让人再看见这副苦瓜脸面了。”
小珠子辩解说:“我是替主子不值,怎么说咱家主子也比那个玉常在要美个十万八千里,就算不掀安贵人的牌子,怎么着也得掀咱们主子的牌子,怎么……”
我听这话越说越不对了,向他喝道:“小珠子!休得乱说。”
“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在后宫中一言一行,哪怕一哭一笑都是不能随性的。”行露叹口气将守夜的被褥交给他,摇摇头道:“快下去准备准备,今夜里该你守夜了。”
小珠子一听,立刻明白了过来,忙着抽自己嘴巴:“奴才念着上次小主替奴才还债的恩,这才忘了本分,都是奴才的不是!”
我笑了笑道:“罢了吧,你也是为我着想而已,下次记着不能这样胡来了。”
小珠子走后,疏影将头饰一一卸下预备洗漱,行露走过来道:“小主,被褥都收拾妥当了,奴才告退了。”
“嗯,你也早点儿歇着。”我对她挥了挥手,见她还立在原地,问道:“还有事么?”
“小主不必忧心,小主清雅秀丽、才貌双全,他朝定能一沐龙恩。”
我瞥了一眼妆台上的《古诗集韵》,低头抿了抿嘴,将压制住的委屈又吞咽下肚。
“姑姑,您且稍等片刻。”我叫住她,推开妆台前的窗。一轮明月亮澄澄地挂在空中,将对面景阳殿的琉璃瓦屋檐投在地上,黑色的影子和莹蓝的青石板色彩分明。
此时的景阳殿窗门洞开,烛影悠悠,将琵琶里飘扬出来的音乐勾勒出些许寂寞、哀愁的轮廓。李紫歌一袭长发、未施粉黛,只着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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