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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几步踱到窗前。
不远处,几簇鬼火似的亮光闪闪烁烁,那是敌人的阵地。气急败坏的李 文,为了突破阻击防线,竟然不顾自己士兵的死活,用重炮猛轰,简直毫无 人性。
明天,说什么也要把 8 旅换下来,他们打得太苦了。 他正想着,胡耀邦推门进来。 “老胡,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我也正要找你,刚刚收到一份野司的电报。” “什么内容?”
“你自己看吧。” 郑维山接过电报。
为确保南线歼敌,阻击保定敌人南援,特调第 7 旅星夜南下,由胡耀邦同志带领,与
19 日晚先期南下的独 7 旅协同,在保定与方顺桥之间布防。
郑维山微微一怔。他本想让 7 旅接替 8 旅,想不到野司又要把 7 旅拿走。 野司是从全局考虑问题的,不能因为局部情况而动摇野司首长的决心。 为保证南线以十当一,北线必须做到以一当十。“老郑,你刚才不是说有事
要和我商量吗?”
“没有了。” 胡耀邦没有再追问,眼睛里闪动着润润的光:
“老郑,我们又要兵分两路了,7 旅这一走,你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他知道,纵队的 3 个旅,9 旅已随大部队先期南下,8 旅几天来一直处在激战 的前沿,伤亡极大。作为预备队的 7 旅再一走,敌我双方的兵力将更加悬殊。 郑维山仿佛看出了胡耀邦的心思,故作轻松地笑笑,“放心吧,只要有
一个人,就不能让敌人从我们身上踏过去。”
“胜利见!” “胜利见!”
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北平。
回天无术
孙连仲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猛兽,烦躁、暴怒、困惑、恐惧,说不清用 什么来形容他更合适。
写字台上堆满了电报。 来自南京的,遍布着严厉的呵斥,仿佛每一个字都闪着老头子那冷森森
的凶光。
来自 3 军的,充满了垂死的哀号,犹如一个一步步走向断头台的死囚。 来自徐水的,全是为自己行动迟滞寻找的辩护理由。 饭桶!都是他妈的饭桶! 他不知道骂谁,总之,他想骂人,痛痛快快地骂人。甚至他还想杀人,
亲眼看着那鲜红的血从躯体里喷出来。 骂累了,仰身跌进沙发。脚尖踩住了一张被风吹落的电文。恰恰是李文
昨日发来的那张捷报,他厌恶地踢到了一边。怎么办? 弯弯的问号像一个生锈的铁勾子,沉沉地坠在心尖,恨不得把整颗心都
从胸膛里扯出来。 “命令李文,把所有的预备队都给我投进去,不惜炮弹,不惜人 力,不惜一切代价,无论如何 21 日也要打破共军防线。” 孙连仲发疯了!
李文发疯了! 重压下的敌人统统发疯了!
呼啸的炮弹扯着青灰色的寒光,把天空划出了无数道血口子,许许多多 巨大的铁块在空中崩裂开来,震得大地瑟瑟直抖。炽热的气浪把人的皮肤、 脸庞都烤出了热气。
李文从各部队调集来一批老兵痞,大多是光棍一条的亡命徒组成了敢死 队。
节气已逾深秋。敢死队队员全部脱去上衣,脸上腾着杀气,眼睛里露着 凶光,每人挎着一只柳条编成的篮子,里面装满了美制赖爪式手雷。毛骨悚 然地嘶吼着,一个个如同鬼魂附体一般。
队伍里不断地有人倒下,没有倒下的仍旧不要命地往前冲。 速度不减,吼声不减?? 激战至中午,敌我态势发生了不利于我的变化。
北线之敌突破了 5 旅驻守的半壁店、山东营阵地。相继,又突破了 8 旅
驻守的史各庄、西留营阵地。 保定之敌,趁我与北线敌人扭打之机,向我侧背猛攻,漕河以南阵地随
之陷落。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清风店情况怎么样?”郑维山问身边的参谋。 “敌 3 军已全部被围,正在分割聚歼。”
“难怪李文这么不要命。告诉 8 旅旅长宋玉林、政委黄文明,罗历戎已
经快完蛋了!现在,我们很困难,敌人比我们更困难。我们一定要咬紧牙关 熬下去,多坚持一分钟,就多一分胜利!”
营长上去了!
团长上去了! 旅长上去了!
机关干部、警卫员、炊事员、卫生员、通信员??全上去了。
血的鏖战,血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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