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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戒客,而且庵中已无住处,凡是家里来的,都替姑娘打发了。”
“老尼理会。”明意瞧一眼墨紫,普普通通的一个丫环。于是双手合十,对裘三娘说道,“三姑娘不必再送,一路劳顿,先歇息吧。”
“用过午膳之后,三娘再去找庵主下棋?”裘三娘手谈之技精湛。
“好,好。卫施主也约我竹林草亭摆石盘,可惜我棋艺不精。三姑娘正好可代我一局。”明意突然看左看右,欲言又止。
“庵主不必犹豫,这几个丫头忠心得很。”裘三娘善观颜色。
“那贵客似乎有意要选好人家的闺女当儿媳妇,曾向我问起洛城里头大户闺秀。三姑娘我是最先荐的。今日三姑娘既然到了小庵,这就是观音菩萨要点姻缘的意思了。老尼就为你二人再搭个线如何?”
裘三娘面露娇羞色,这回看得还是墨紫,因为也只有墨紫知道她眼神的意思。
“若真是观音菩萨显灵,为我家姑娘找到好姻缘,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庵主的牵线之恩,必以诚心相报。”墨紫想这个代言人没好处。说不到位,误事。说过了头,赖账。
可明意听得却很满意,约好时辰,笑着走了。
“墨紫,你说的这个诚心相报,大概是多少银子?”裘三娘往寝屋走两步,回头问道。
“姑娘一年捐奉多少香油钱?”墨紫心道果然,反问裘三娘。
“二三百两。”以一碗阳春面三个铜板的物价来看,以一户农家一年开销十两银子来看,以一个进京去考状元的书生所需二三十两的路费和住宿费来看,对于一帮吃素且不用付房租的姑子而言,这是很大一笔贡献。
“姑娘刚给了二百两,再给个二百两该显足诚意了。”所谓牵线,就是让裘三娘巧遇卫氏这个戏段自然上演。说白了,就是个托。
“四百两,不吉利。”裘三娘不满意,“凑个五,再给三百两。”
“她们总不会嫌多的。”墨紫不痛不痒,反正裘三娘富裕。
“墨紫,这话既然是你说的,这三百两的诚意就由你来出吧。”裘三娘一语很激荡,接下来一语叫人内伤吐血,“我没银子。”
墨紫眨眨眼睛,心想,一出门,这位主子奸商的本性就扑来了,气势汹汹的。
“姑娘,墨紫哪来三百两银子?”负责发月钱的白荷也眨眨眼,无辜善良。
“墨紫,你存了半年,手里有多少钱了?”裘三娘关心一下。
“八两三钱。”正往十两整数进军。
“一年算十六两,三百两银子,你要存几年?”裘三娘再考她数学。
“十八年九个月。”墨紫立刻报上年月。
裘三娘倒是怔了怔,“想不到你算盘打得好,心算也挺快。你如今两个选择,一,就是我借给你,你今后十九年没有积蓄。二,想办法在我出嫁前赚三百两。”
“姑娘,等你能嫁了再说。”墨紫这话里难得有怨。
岂有此理,她为裘三娘的婚事机关算尽,到头来,好处没有,还多了三百两银子的债。这位主,难伺候起来的时候,她真想当黑民!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30章 慈念偏行 (三)
等你能嫁了再说?
在白荷和绿菊听来,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以下犯上。虽说姑娘给墨紫派的这个三百两很是突然,也想替她抱屈求情,可墨紫一句话就把这些软招给封死了,上来和姑娘硬碰硬。这让两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一个消气,又怕给另一个火上浇油。
小衣是侠儿性。三娘的吩咐立刻会照办。若没有事给她,她就嬉笑自由,始终一副看好戏的,却又极其无辜的天真童颜。
裘三娘那双精光四射的杏眼不睁反半眯起来,红艳艳的嘴唇抿紧,仿佛就要大发脾气,却偏头对白荷说,“去,把我的小金拿来。”
墨紫听后,刚小哼一声,手臂就被身边的绿菊狠狠掐了一把,中途改成闷哼。
“你少说两句。”绿菊压低了嗓音,当着裘三娘的面,贴墨紫耳边说道。
墨紫也到绿菊耳朵边去说:“我刚刚没说话。”
裘三娘只当没看见眼皮底下的交头接耳。
白荷从里屋出来,手上就捧了个黑漆描金的木盒,上面还把金灿灿的小锁。
裘三娘从贴身的荷包里拿出把同样金灿灿的钥匙,将锁打开,盒盖往上一掀,伸进手去。就听嚓啦啦啦,再看她手中已多了一个比之前金灿灿还有金灿灿的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