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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思不得其解,张十三干脆也不再想了,抓过笔,刷刷再画其他符,演示过后,便再让梅清来试验。
如此画了一道又一道,将那下阶一品的两仪四象五行等符俱都画过,还是难不住梅清,张十三口中一边大叫“奇哉”、“怪也”,一边再接再厉,将那下阶二品的隐身、净天地、神行、纳器诸般符,一一画来。
下阶二品中的符,比起一品来要多得多。也多亏了张十三确是从小苦修,诸般符便如装在心中,一道试过又是一道,前后林林总总,怕不有数十道之多,居然被梅清一一试过。除了几道因梅清精神不集中作废重来之外,其他的几乎都是一挥而就,成功率之高,手段之随意,当真令张十三瞠然不知所以。
“三清道尊在上!这真是……这真是岂有此理!”到得半夜,张十三犹自在房中大喊大叫,将胡子揪得几乎没剩几根,头皮都快抓破了。
“你你……你且先退下,将为师教你地符熟悉些个。为师却有些事情,需要静思方好。”最后,张十三颓然坐下,双目呆滞,无力地对梅清说道。
梅清也是疲劳欲死,虽然初习符,心中满是新鲜与成就感,但那毕竟需要不断的耗费真元,更需长久调动神念。因此无论身心,都是消耗巨大。一心一意制符时还不明显,此时一放松下来,便觉得头晕脑涨,体内空虚,浑身无力。
梅清脚步飘浮地出了张十三的房门,才一伸展,便被眼前直直站着地一个身影挡住。只见那人头顶映着明月,光滑如镜,身着僧袍,面似婴儿,眉目含笑,不是苦大师还有哪个?
“啊……苦大师?这半夜三晚您不早早休息,却在这门前站着做什么?”梅清伸着懒腰问道。
苦大师默然无语,双掌合于胸前,对着梅清微微一笑。
这一笑当真如百花灿烂,其间含意不言自明。梅清结结巴巴地道:“大师有意指点在下,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您看这天色已然不早,晚辈和张前辈学了半夜的符……啊啊,苦大师,你这是做什么……”
梅清口中说着推辞的话,却当不得苦大师轻轻一笑,自己便身不由己,随着苦大师向其客房走去。梅清惊骇莫名,心中不由想起张十三说苦大师善于抢人地话来。原来他这六相之法,用来当人贩子抢劫人口,果然是再合适不过。
梅清一边口中反对,一边随着苦大师入了他和客房,盘膝在地上与苦大师对面坐下。之后苦大师“咄”了一声,梅清便闭了口,神思恍惚,一下子进入了一种莫名奇妙的氛围之中,诸般神念,纷至沓来,瞬间占满了其头脑。
次日凌晨。
侯申一觉醒来,见梅清还没回来,不由心中暗暗钦佩。待他收拾停当,出院中活动了一下,松松腿脚。片刻有下人过来,捧了水盆,洗漱已毕,见梅清还没回来,不由有些惊讶。
“梅公子一直在那张道长的房中么?怎么一夜未归?”侯申随口问那下人。
下人恭恭敬敬地答道:“梅公子被苦大师带到房中修行,那位张道长……却有些奇怪,一夜不停地在房中自言自语……”
侯申有些奇怪,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迈步出了房门,方见史梦竹扶了梅清出来。只见梅清两眼通红,目光呆滞,神思不属,不由得大吃一惊。
“没事,没事,就是梅小友学得有些过于投入,又一夜没睡,有点累着了……”史梦竹一边解释,一边偷偷擦了把汗。
下人赶紧过来,接过梅清扶进房里。才见到床,梅清就一个前扑摔倒在床上,立时呼声大起,睡得香甜无比。
“怎么回事?”侯申惊问。
“唉,昨天夜里,张道长教了梅小友半夜,才结束了修行,结果苦大师居然堵在门口将他又截走了,又教了他个后半夜……”史梦竹面露同情:“要不是老夫晨起闻知此事,赶去抢了梅小友出来,怕苦大师还教得兴起,没完没了呢……”
侯申听了,不由激棱棱打了个冷颤,心有余悸地道:“我闻说锦衣卫遇到那死扛不松口的犯人,最可怕的一道刑罚便是数人轮流审讯,不许犯人睡觉休息。不想今日遇上这两个出家的老东西……”
还没说完,忽然闻得耳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嗓子大叫道:“梅清!梅清!也该睡醒了吧!老道我想了一夜,好象有些眉目来,快再与我试来!”
史梦竹见了,连忙伸手相拦道:“老牛鼻子,梅清他才睡下……”
张十三如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般,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人的存在,直接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