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第2/4 页)
“这句话的意思吗,就是告诫我们不要舍近求远,去追求貌似神圣实则缥缈虚无的东西,而忽略了眼前的,实实在在的,有价值的东西,平平淡淡才是真,先抓住姑娘,去他妈的真理,真理害死人!——尼采说,历史是貌似圣人实则强盗的试验场,老百姓只是他们的试验品——原木而已。而真理呢,不过是其炮制的蛊惑人心的迷魂汤蒙汗药。真理害死人!你说呢?阿超,阿蕾?”我说完拿眼问他们。�
众人喝彩。“精辟,精辟!”阿华说:“这句话好就好在真理虽然在远方,阿蕾却总是在身旁。”�阿蕾脸红,用手去掐阿华,阿超笑而不语。�
最后一个祝酒的是阿超,他站起来,双手端起一大杯啤酒,环顾一周说:“我阿超真的不会讲话,大家都知道,傻大兵一个!我阿超就会喝酒,人逢知己千杯少,一切尽在不言中!我敬各位每人一杯。”�
说完他仰头一口吞下,又添满,又一口饮尽,一共是六大杯,他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骇得许多吃宵夜的广东人瞠目结舌地朝这边看。�
“嗨,怎么不请我们呀?”娇滴滴的声音传过来,我们闻言一齐转身去看,却是阿利挽着一个男人走过来。大家赶紧挪动位置,增设了两个座位,叫老板娘添菜添酒添杯筷。�
“我哪敢不请你呀?你要度周末嘛!再说,这大排档也有损你阿利的身份嘛!你现在身份不同了嘛!”阿超笑说,又凑近我耳根说,“那个男人就是良仔,瞧,人模狗样的。”�
良仔?我注意起这个男人来,四十多岁,五短身材,黑里透黄,面目猥琐粗俗,脸上的器官该凸起的凹下,该凹下的凸起,仿佛从猿到人的演化中缺少了几道工序。我记得阿超曾告诉我说,那家伙长得就象个原始人。不久前阿利寻死觅活就是为了这么个半成品毛坯?阵阵恶心袭来,如同吃下一粒老鼠屎。良仔的衣衬上印着米字旗、星条旗、膏药旗、三色旗、枫叶旗、星月旗、巴拿马旗,就是没有五星红旗。阿利今晚一套新装,乌黑的眼影粉和描过的眉毛被汗水浸湿粘在一起,在灰白色的日光灯下显得很脏,口红浓重黯淡如一团淤泥。她始终将一只手挽在良仔的手臂上,并不时往他怀中靠,作亲蜜娇媚状。�
“阿超阿蕾,我让查尔斯代表我们两个敬你一杯!”阿利说完,查尔斯就端起杯子,睚牙�〖HT5,7“〗口〖KG-*3〗〖HT5,6〗列�〖HT〗嘴地喝了一大口。�
“刘先生什么时候把我们的阿利带过去呀?”杨排长没头没脑地问,话刚完就被阿利愠怒地提醒:“别老叫阿利阿利的,我现在叫戴安娜了。”�
“莫好意思莫好意思。”查尔斯答非所问,阿利一下子倾过去,娇嗔道,“怎么,不愿意啦?”�
“九七大限以前好啦。”查尔斯耸耸肩。�
“什么是九七大限呀?”阿华没听懂。�
“九七大限啦,就是中共要收回香港,香港完啦。”查尔斯又说,“香港有些人就这样叫的。”�“为什么这样说呢刘先生,噢,查尔斯先生?难道作殖民地比回归祖还好吗?”我不满地问。�“你们大陆是社会主义,收回去要共产的。”良仔说。我想起他的财产是一幢小楼,二个鱼溏和一个黄脸老婆。�
“谁说的?九七后香港保持原有制度五十年不变,五十年之后更没有变的道理,股照炒、马照跑、舞照跳、妞照泡、生意照做、红灯区照开,没人管你,不会共你们产的。”我说,“何况你们还是港人治港。”�
“五十年很短的啦,不共我的产就要共我儿子的产。我们要移民的。”查尔斯说。�
“移民?你们到什么地方?”杨排长问。�
“最好是美国啦英国啦加拿大啦,这很难的。到这几个国家作投资移民要有上百万美元的资产。”良仔闪烁其辞,“我们可能去澳洲,有很多中国人在那里放羊。”�
“中国人干嘛非得寻求外国人的庇护,挟洋人而自重呢?香港被英国人管了一百多年还不够吗?那是国耻嘛!收回香港是所有中国人的荣耀嘛,亲爹不如养父?什么九七大限?别忘了自己是中国人。”这还是我第一次和香港人面对面地说话。�
查尔斯先生讪讪地笑之后又说了句,口气是不屑的:“大陆人太穷啦!还是英国人好。”�我觉得他污辱了所有的中国人,我有义务对他进行一番爱国主义教育,我假装酒疯,正好巧妙地抹下脸面,就半醉半醒似地,戏谑地说:“……做他妈个洋奴也真不容易,身为炎黄子孙却要去做英国那个老太婆的臣民,却要对米字旗星条旗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