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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太子失望之极,他痴立风中良久,那么深厚的内功,第二天就发了高烧。
爷有了正妃,却从来不曾正眼看过她。有一次正妃哭闹,爷说:“你爱做什么,我不管你。将来你愿意去那里,我当妹妹嫁了你。至于我的事,你最好不好插手,你若敢对我的兄弟不利,休怪我无情。”
然而太子妃不甘心输给一个小瘫子,她不知道从哪里卖了些杀手,趁太子招待苦栎使者的时候,火烧含玉楼。我冲出包围给太子送信,太子和金二爷疯了一样往火里冲,两人在滔天大火里摸了老半天,出来的时候跟灶神一样,两人相互瞪了半天眼睛,打了一场,又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散了。
太子本来是要杀了太子妃的,可是看到了太子妃鼓起的肚子,叹了口气,搬出了正殿。从此太子就没有入过正殿一步,脸上也罕有笑容,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吏部和礼部。一直到两年后,太子回来时,得意非凡,两眼放光道:“那燕,你知道我今儿见到谁了?我和六弟一起爬山,是六弟,六弟啊!”
我知道太子心心念念的就是六弟,他常常念叨,平生知己是五弟,一生最爱是六弟。六弟,只要你能幸福,三哥无所不可。所以听到六爷还活着,而且已经能行走自如的消息,也为咱们爷痛快。
直到爷二十五岁那年的秋天,爷刚过了生日不久,喜气洋洋地带着我和另一个侍卫,说带咱们去见六爷。那天风和日丽,秋光明媚。咱们到了城外的凉亭,六爷已经摆好了酒在等了。爷一进亭中,一把拉住六爷的手道:“六弟,你来了。你清减了。二哥,五弟的事,我听说了,我去迟了,只救回了四弟。你也不要太伤心,你放心,只要有三哥在,没有能伤害你。”
六爷看看咱们爷,给爷倒上了酒,然后抬头对爷道:“我来问三哥要件东西。”
爷怜惜道:“六弟,你就算要摘我的心,我都不犹豫的。”
六爷慢吞吞道:“我不要三哥的心,我要麒灵玉。”
太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道:“你为什么要它?”
六爷面无表情道:“麒灵玉中含有的精气能保住二哥和哥的一年性命,我还能想法子救他们。”
三爷的脸变得比秋霜打过还苦道:“你知道这可是北夏的镇国之宝么?”
六爷闪了闪眼睛道:“知道,我在三哥身边看见过,三哥十八岁的时候,这玉北夏陛下就给了三哥了。你若失了玉,只怕无法向你父皇交代。可是这是我龙泽之物,我取回先祖的遗物,也合情合理。”
三爷沉默了一会儿道:“六弟,我要你一样东西来换。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么?我最喜欢你的一双眼睛,你肯将眼睛挖出来给我,我就把玉给你。”
六爷没有片刻迟疑,双手便向自己的眼睛挖去。太子伸手挡住,满脸都是凄然的秋雨道:“六弟,三哥不过和你开玩笑而已,你当真了么?三哥如何舍得伤你。三哥问你,如果三哥,二哥和你哥三个人同时要死,只准你救一个,你先救谁?”
六爷眨眨眼睛道:“当然是救三哥。”
太子爷非常高兴道:“你不会是哄三哥罢!”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世上有这样绝情的人,对自己恩深义重的义兄说出如此冰冷的话。只听六爷慢吞吞道:“我不是哄你高兴。那是因为无论是哥还是二哥,他们当中任何一个去了,我都不会独活,立时便相从于地下,决不叫他们在黄泉路上孤叶飘零。我怕你一个人在地下会寂寞,所以决定先救你。”
我们爷仰天惨笑,眼泪一滴滴地溅在桌上道:“好,好一个怕我寂寞,你会陪二哥死,却不会陪我是不是?”
六爷毫不动容重重地道:“是!”
爷低下头来,抬起了六爷的脸道:“我想不明白,二哥到底哪里比我好了?”
六爷淡淡一笑道:“三哥,你这样的人却问出这种傻话。你不晓得情之所钟,无怨无悔么!”
我们爷轻轻地掏出了麒灵玉,怜爱地挂到了六爷的脖子上,仔细端详了六爷一番,泪如雨下道:“好一个情之所钟,无怨无悔。凝弟,你为二哥无怨无悔,我为你无怨无悔。你走,快走,在北夏境内我保你安全。”说完便踉踉跄跄地没入了竹林中。
我们急着跟上去,只见竹林深处,我的爷正在大口吐血,当时我们吓坏了,扶着他劝道:“爷,这等无情无义之人,你不值得伤心。”
爷微微地惨笑,边吐血边道:“国事如此危殆,已非真心可挽;情事如此无奈,决非真心可求。五弟,三哥对不起你,只怕要负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