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页)
比?别说党的事,村里的事我还没资格呢。我只能一切行动听村委指挥。再往私心里说,也是为了我这个小家,张牧一念完高中花钱的投项就来了,又得盖房又得娶媳妇,你说我不干能行?要求进步也得有资格不是?
哎,公私分明嘛。再说了,六亭常叨叨你儿子学习挺棒的,说不定考上大学,就给你全省下啦。
知子莫如父,那小子比六侄女差远了,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唉,张文摇了半天头又突然说:噢,对了,马大哥,我想起一件事来,村西的那眼井还能不能拾掇拾掇用上,你看这天,再不浇水的话,庄稼真没指望了。
唉,这事我也一直挂在心上,要是能拾掇的话,起码西大街的庄稼能保住。
真的挺难?
不是挺难的事,简直是太难了,它不是光西大街的事,也不是咱村里的事,说大了它是咱镇上都不可能说了算的事。
啊,天啊,真有这么难?不说是上级有照顾少数民族的款项吗?
有是有,可这款到了镇上……为这事我没少得罪人,唉,主啊,我是没办法了。
连你都叫起了主,看来是没辙了。唉,可惜,那么好的一眼井给糟蹋了。
第二节
第二节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西大街的人兴起了夜生活。
咩咩、哞哞、夹杂着一声声驾、驾的叫喊声,随着狗的狂叫一扇扇的门被打开了,整个西大街瞬间被点亮了。
街上的男人们到四外八乡几百里地之外去买牛羊,成交后交给当地的护送队——自发形成的专门护送大牲口的人。远的要走三四天,每人一趟最多能挣到一百多块。但不能眼馋,这是个辛苦钱,没一定的脚力是不行的。
这晚,丁家同往常一样忙,凌晨二点多,给他家送牛的小轮子几个人才到。比丁老四估计的时间延长了一个多小时。
丁思秀媳妇推开大门,并随手打开了大门外的灯。灯光使小轮子下意识地用袖子遮住了眼睛。她接过缰绳,把牛牵到南墙根。另外几个送牛的也依次把牛牵过来。之后,她将一些笼头缰绳递给他们把原先拴的那些换下来。虽然缰绳不值什么钱,但必须换下,回去要交给卖牛的户主。卖牲口不卖缰绳,这是行规。
小轮子三十浪当岁,溜溜着肩,一头乱草似的头发。他正在弯腰解缰绳。
你领着这帮小子在路上玩什么花样?丁老四趿拉着鞋,倒背着手,骂骂咧咧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个叫小轮子的,我我了半天还没等他吱出句话来,丁老四又骂上了。
你什么你,婊子生的。看看牛身上。他顺手摸了一把牛背凑到灯光下说,看,一摸一把汗,你寻思是马,嗯?往死里跑!再这么个赶法,你就别吃这碗饭了。
这个叫小轮子的也是满心里不高兴,哼,你就骂吧,当心下次你的牛要吃苦头了。
爸爸,饭已做好了。大儿媳妇过来说。
哼,去吧,老规矩。丁老四拍打了拍打一手的牛汗挥了一下。
所谓老规矩,就是让他们吃了饭去休息,到天亮后再管顿饭,然后拿上脚力钱走人。
思武、思武,起来了吗?去叫“寺师傅”。麻利的,晚了还不知要跑多少家。丁老四站在天井里冲着东屋里的儿子大喊。
丁思武打着呵欠出来了,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揉着眼睛嘟嚷,天天深更半夜的干,累死了。
还嘟嚷,你个“熟迷样”,你就没你大嫂一点精神头儿。
咋没有?可你老也得让人醒醒吧。老爸,您老就是不让我睡也没啥,总得叫牛歇歇,刚来,还没饮饮,它能出数?
别磨蹭,咱宰棚里的那两头。这几头跑苦了,一晚上怕是歇不过来,等两天缓缓再说。丁老四说这话时已墩在地上磨起了刀。有经验的人都知道,牛跑得苦了,出得肉含水量大,肉质差。
丁思武直奔清真寺。等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到时,米阿訇说寺师傅早已被大妮子叫走了。他又往马六亭的大姐姐家跑。唉,这会子马六亭在干什么呢,也许她在教室里学习吧?他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的,离天明还早着呢。她不可能起这么早。他来到大妮子家,见牛已经道了“泰斯密”了,一问,说人刚走,但不知去了谁家。他又跑了大半条街,总算把寺师傅找到了。绑好牛,寺师傅刚刚道了“泰斯密”,就被另一家请去了。
我算看透了,咱街上就属寺师傅最忙。这么大一条街,就他一人道“泰斯密”,这太什么了。爸,寺管会到底是干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