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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怔愣片刻,想到这些年来两人在朝堂上的作为,一时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胤礽,承祜对你来说是什么?”
胤礽仔细的想了想,“自古帝王,无论贤庸,很多时候都不得不为了大局或者某些事情而对一部分的人残忍或让他们委屈退让,并且会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以求宽恕。我的将来应该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哥哥永远都不会是我必须残忍对待委屈安置的那一部分人。”他伸出手,用修长的食指轻点自己心口的位置,“他永远都会是这里面最美好的存在,不容他人伤害哪怕一丝丝,连我自己都不被允许。”正因为这样,他最后还是把药喂给了皇阿玛。
因为他看出了哥哥的挣扎,若是哥哥真的想他尽快登基不在乎皇阿玛的性命,他完全不需要命人去取药,可是最后他还是把药交给了他。他对于登基是势在必得的,但是还不到要弑父的地步,若果真的那样做,哥哥不会说什么也不会怪他,但是却会把这条罪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又怎么能在他的心上埋下不安的种子呢?
康熙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他从来不知道,或者是不愿意相信胤礽对承祜的感情竟然真的浓烈如斯。
爱新觉罗家似乎每一辈都会出一个情种,也不知道是冤还是孽。
“策拉尔,哈特,图雅哈”康熙突然吐出一连串名字,囊括乾清宫侍卫长,京城八旗都统和六部中占主要职位的人,“都是你安插的人?”
“没错。”其实其中有一部分是哥哥的,但是他们早就不分彼此,势力人脉都是共享的。
康熙的眼底一瞬间充满了震怒、伤心、喟叹、寂寞,最终归于平静,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胤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祖宗基业就交到你手上了。至于承祜希望你真能做到不委屈伤害他分毫的承诺。”
胤礽站了起来后退几步,跪下,恭恭敬敬的磕头行了大礼,“儿臣定不负皇父所托。”
五天后,康熙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便拟了两道明旨一道密旨。
康熙四十二年十二月二十日,册封理郡王为和硕理亲王,世袭罔替,配享太庙。
十二月二十一日,康熙帝以身体违和为由宣布退位,禅位于皇太子爱新觉罗胤礽,来年开春举行登基大典。
十二月二十二日,康熙的贴身太监顾正秘密来到理亲王府,交付一道密旨后便如来时一般悄悄离开。
十二月二十三日,太上皇移居宁寿宫。
元月初一,新帝在太和殿举行登基大典,改年号“兴平”。登基之日,天色大晴,朝阳的霞光映照进大殿,顿时弥漫一片金色光芒。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礽坐在太和殿正中的金銮宝座上,看着跪在他脚下的众人,神色淡漠,从此他将站在这个皇座上俯瞰天下,居高临下的将所有人的表情心思尽收眼底,从此手掌天下权,杀伐决断也全凭他一念之间。
高处不胜寒啊,他的手轻抚过一片冰凉的宝座扶手,心中有些感叹。
就在这时,跪在宗室最前的一人抬起了头,对着他缓缓一笑,柔和得像是上好的玉石,能直接感受到其中的温润之意。
一瞬间,心底就变得无比柔软。
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地位,无论他站在多高的位置,这个人都会对他露出毫无算计的温柔笑容。
“众卿平身。”
“谢主隆恩。”
这一刻开始便是属于他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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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的登基大典你不觉得累啊?不好好休息想带我去哪里?”承祜看着拉着自己往前走着的明黄色身影,有些无奈的问道。
这大晚上不睡觉在紫禁城里走动,虽说是皇帝也不能这么胡闹吧?而且还不让人跟着,搞得神神秘秘的。
“怎么?你累了?”胤礽转过头,提着灯笼的手轻轻举起,发现承祜眉宇间的确有着疲惫之色,有点心疼,“就快到了,要真的困得不行,一会就在宫里住下吧,乾清宫怎么样?”
承祜很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皇帝陛下,您不要忘记了这个紫禁城还住着太上皇呢!”
胤礽轻笑,他刚刚的话也不过是玩笑,拉着承祜继续往前走。
“太和殿?何事这么晚来这里?”承祜有些纳闷抬头看着高高的牌匾,语气表情都透露出明显的不解。
胤礽笑了笑,推开了一扇门,走了进去。
深夜的太和殿在微弱的烛光下依旧透着庄严之气,自明一来,这里便一直是举行重大典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