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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外,不让通传的悄声走进了佛堂。
在闭眼诵经的太皇太后身边轻轻跪下,怕有一丝惊动,承祜有点失神的看着旁边布满岁月痕迹的老人,时间让她的美丽褪去,但是那份庄严大气平稳气度却最能安抚人心。
收回目光,承祜也闭起眼睛,静静聆听着老人嘴里经文。渐渐的,内心那一份不安缓缓散去,小十一的确是威胁,但是危险从来都与机遇共存,保成说的对,他不可能永远为他遮风挡雨,与其让他因为安逸而仍旧变成前世的嚣张跋扈,倒不如给他个鞭策。
想明白了,他心下一松,睁开眼睛却对上了太皇太后慈祥睿智的双眸。
“参见乌库妈妈。”承祜立刻恭敬的道。
“承祜什么时候来的?”太皇太后微微一笑,承祜上前小心的把她搀扶起来。
“来了一会,见乌库妈妈正在诚心礼佛,不敢打扰,便也跪在一旁,为我大清祈福。”
太皇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对于这个长嫡重孙她一向是看好的,甚至有时候她也会想当初把保成立为太子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看起来承祜却是更为适合的,只是这个孩子身体实在不好,前两个月才又病了一场,想到这,太皇太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乌库妈妈为何事烦忧?不若说出来,看承祜能否为您分忧。”太皇太后是他一直敬重的老人,前世她就教导了他很多东西,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太皇太后能更加长寿,自己是不是就不会与康熙反目成那样。
“烦忧倒没有,只是看着承祜已经长成如此俊俏的模样,感慨时光流逝,岁月催人罢了。”太皇太后摸了摸他的头,含笑道。
“岁月见着乌库妈妈都避开了,何敢催人。”
“嘴甜的孩子。承祜,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慈和宫?”
“承祜有空的时候都来慈和宫的,乌库妈妈这样说倒叫承祜觉得自己是个小白眼狼,没有目的就不来似的。”承祜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子看着太皇太后。
被他这副模样逗笑,太皇太后拍拍他的手,缓缓道:“我们的大阿哥,你眉宇之间有烦忧之色,说吧,有什么难倒我们聪慧的承祜?”
承祜看着那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沉静了一会,轻声道:“乌库妈妈,这世间一切皆逃不过取舍二字,世人总求两全其美,这样可算庸人自扰?”
历经三朝的太皇太后脸色平静如一汪古井,承祜有点忐忑这经历过无数风浪的老人是否从自己的只言片语里察觉到了什么,却也静静站着,脸色波澜不惊。
就在他以为自己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太皇太后却开口:“承祜,你可曾开怀?”
承祜为这风牛马不相及的话怔在当场。
可曾开怀?自重生以来,他日日设计推演,在既定发生的事情下发挥自己微弱的作用,从而引起全局的改变,自额娘逝去,保成出生,他步步为营,揣测圣意,算尽一切劳心劳力,他——可曾开怀?
“心有牵挂,不易开怀,却总是有时。”看着那个孩子健康长大,独当一面,他便能开怀。
太皇太后的眼底闪过一抹忧色,“佛云: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望尔切记。”
承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承祜谨记。”
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谈何容易,承祜在心底叹了口气。向太皇太后告退,离开了慈和宫。
康熙二十三年二月二十日,太皇太后启行游五台山。
因康熙要巡幸畿甸,特命太子代父尽孝,随伺太皇太后,只是除了太子爷之外,太皇太后还把大阿哥,二阿哥都带上。
承祜猜不出太皇太后的用意,前世的时候太皇太后上五台山有康熙陪同,而那一次也就只带了自己一个皇子,但是今生却这样,又一件偏离记忆的事情,他都觉得有点麻木了。
好吧,其实只要不再出现一些不在常理范围内的阿哥,他是不怎么上心的。
宽敞的马车里,活泼好动的胤禔趴在窗边,叽叽喳喳地一直与保成念叨斗嘴个不停,承祜在另外一边的窗边,支着头,看着外面滚滚车轮,阳光洒在秀美的脸上,自有一番清贵优雅,风姿隽永,马车里侍候的宫女们都不自觉低下了头,脸上飘起一抹羞赧的红晕。
“大阿哥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刚好胤禔与保成看窗外景色看累了,一转眼就看见马车里的情形,忍不住小小声的说道。
保成觑了他一眼,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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