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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蓉大眼泛红像是要哭出来,忍着哭腔道:“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姑且…求上天怜悯我们母子,一定要让我们平安见到崇旭才好。”
殷崇诀最后看了眼穆蓉,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徽城,皇宫,乾坤殿,戌时
柴昭批完折子,见乾坤殿的灯火还亮着,灰眸含笑示意婢女们不必通报,轻轻推开了屋门,见岳蘅托着腮小憩,抬起的脚小心无声的放下,才一落地,岳蘅已经噗嗤笑了出来。
“你装睡唬我呢?”柴昭几步走上前揽住岳蘅的肩。
“刚刚一会儿是困的很,才眯上眼你就来了。”岳蘅搂住柴昭的脖子笑盈盈道,“酒都替你温好了,等着你呢。”
柴昭看向屋边,暖炉上的酒壶已经温的恰到好处,冉冉的热气让整个屋子都是软软的酒香,沁人心脾,岳蘅执起酒壶,替柴昭斟了一盏,凑近深吸了口,醉人道:“闻着就馋人,你不喝,我可就下口了。”
“你不准喝。”柴昭一把握起酒盏,凑近唇边抿了口,惬意道:“酒本就是难得的美酒,从阿蘅手里倒出来,更是美上加美。”
岳蘅哧哧笑着,双手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看着小酌的丈夫,俏眼笑做月牙,分外动人。
柴昭悠悠饮尽,放下空了的酒盏,岳蘅伸手要替他再添些,酥手被柴昭温柔的拉住,岳蘅抬眼看着丈夫,触着他眼里的柔和,一时间有些恍惚。
——“阿蘅,你替朕算一算,嘉邺关拿下后,直入梁都需要多久?”柴昭扣着岳蘅的指尖摩挲着问道。
岳蘅的笑容微微凝固在脸上,顿了顿道:“嘉邺关是梁国重城,要不是你我在淮河边遇险…从嘉邺关打到梁都…依我之见,一月也未尝不可能。”
“阿蘅确实敢猜。”柴昭满意笑道,“朕…也觉得只需一个月尔尔。”
“可之前你和大哥他们所说…”岳蘅顿悟道,“原来你…”
柴昭澄定道:“一月已过,若朕估料的不错…殷崇旭和吴佐已经兵临梁都城下…”
“你并不全信大哥。”岳蘅试探着道,“所以才…”
“朕信殷崇旭。”柴昭看着岳蘅的眼睛,“可朕并非信他和云修一样的赤子之心,朕信的…”柴昭握着岳蘅的手愈发用力,“是殷崇旭对阿蘅的情义。”
岳蘅晶亮的眸子没有避闪开柴昭,咬唇道:“你…知道…?”
——“竹箭上的蘅字…是殷崇旭刻的。”
“你怎么会知道?”岳蘅睁大眼诧异不已,“难道是云修!死云修,口无遮拦什么都说…”
“云修也知道?”柴昭哈哈笑道,“阿蘅倒是错怪他了,云修从未对朕提起过什么,不过朕得好好罚他,知情不报,罪过可不轻。”
“你是何时看出来的?”岳蘅顾不得替云修求情,晃着柴昭的手急问道。
“真心实意,绝非嘴上说说而已。”柴昭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殷崇诀那样待你,竹箭上的蘅字要真是他亲手所刻,犟如朕的阿蘅,还会视若珍宝?除非那个刻字的人,把你当做吉光片羽,你才会用珍视,回报他待你的好处。”
岳蘅眼里噙着泪光,掐着柴昭的手心道:“无趣,什么都被你看出来!还有什么是你从来都没有发现的?”
柴昭装作想了想,皱着眉头道:“朕也想装作不知道许多,可你剔透如水,朕不想看,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岳蘅捶着柴昭的肩,羞恼道:“别说了别说了。”
柴昭低哑的笑出了声,晃了晃壶里的酒水,快意的几口饮尽,横抱起心爱的妻子往榻上而去…
子时
长街幽静,只有打更的更夫在徽城空空荡荡的街上打着呵欠晃荡着步子。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子时到…!”
忠义候府外,数个黑衣暗卫倚着树干,闪着精光的眸子警觉的环顾着四周,更夫像是见惯了这些人日夜轮着守在忠义候府外,略微瞥了眼也不觉得稀奇,敲着铜锣慢慢悠悠的走过这几人。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子时到!”
为首的暗卫揉了揉眼睛,眯眼道:“子时了,不过一会儿,水车就要来侯府,都给我打起精神,云将军今日还提醒咱们,这几日切记要格外当心两座侯府,尤其是…忠义候。”
“都盯了月余了。”后头那人困倦道,“应该不会生出什么事来。”
“不得懈怠!”首领打起精神道,“精神着点儿!”
话语间,水车咯吱咯吱的停在了忠义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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