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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用盐腌渍的脑袋被送往伊斯坦布尔。现在,巴勒斯坦的无政府状态引起了法国大革命中那位正在崛起的英雄人物的注意。
拿破仑·波拿巴:“我亲自创作的《古兰经》”
1798年5月19日,时年二十八岁的拿破仑·波拿巴面色苍白,身形枯槁,长着一头长而平直却无光泽的头发。这天,他派遣三百三十五艘舰船、三万五千名士兵以及一支由一百六十七名科学家组成的队伍去征服埃及。“我将创立一种宗教,”拿破仑不可一世的傲慢内心思忖道,“我看到自己行进在开往亚洲的道路上,我骑着一头大象,戴着一方头巾,一只手里拿着我亲自创作的新的《古兰经》。”
革命的理论、无情的政治和东征的浪漫激发了拿破仑的冒险精神。巴黎的每一个人都读过康斯坦丁·沃尔内的畅销游记《哲学家》。沃尔内描写道,“满是废墟的耶路撒冷”和衰落的奥斯曼黎凡特为此时正是启蒙运动的理性征服此地提供了良机。法国大革命试图摧毁教会,并用理性、自由,甚至是一种新的最高力量崇拜来取代基督教。然而,天主教会仍屹立不坠,而拿破仑打算将君主制、信仰和科学三者融合,以治愈由革命造成的创伤——所以此次远征才会有那么多科学家在船上。但这次出征也事关帝国利益:法国正与英国交战,这次出征是声名不好的瘸子主教兼外交大臣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Chares…Maurico de Talleyrand)出的主意,他希望借此控制地中海,切断英国与印度的联系。如果波拿巴赢了,一切都将称心如意,要是输了,德·塔列朗也借机除掉了一个对手。欧洲人希望看到东方人对他们善意的征服感恩戴德,这在中东太常见了。
拿破仑在埃及成功登陆,埃及此时仍被混血的马木鲁克奥斯曼官吏统治着。在金字塔战役中,拿破仑将后者击败,但英国舰队司令霍雷肖·纳尔逊(Horatio Nelson)在阿布基尔湾重创法国舰队。波拿巴拿下了埃及,但纳尔逊使波拿巴的军队深陷东方,这让奥斯曼受到鼓舞,他们得以继续在叙利亚与波拿巴周旋。如果拿破仑想在埃及活着,他就得北上并夺取叙利亚。
1799年2月,拿破仑率一万三千名士兵和八百头骆驼入侵巴勒斯坦。3月2日,当他率军挺进雅法时,他的骑兵部队在达马斯将军率领下,在离耶路撒冷3英里(约5千米)的地方发起突袭。波拿巴将军幻想着征服圣城,在发给巴黎的革命督政府的报告中,他说:“当你们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正站在所罗门圣殿的废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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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这就是被毁的胡瓦犹太会堂,被毁一个多世纪后,19世纪时会堂得以重建,但1967年又被约旦人摧毁。
'2' 英语中称这些家族为名门望族,土耳其人称其为埃芬迪亚(Effendiya),阿拉伯人称之为阿亚(Aya)。努赛贝家族是圣墓大教堂的守护者;达贾尼家族管理大卫墓;哈立迪家族主持伊斯兰教法庭;侯赛尼家族通常作为纳吉布·阿什拉夫,即穆罕默德后裔家族首领,是圣地的穆夫提和领袖,也是先知穆萨节的操办人;阿布·古沙家族是耶路撒冷周围山区的军阀,守护着从雅法出发的朝圣路,是侯赛尼家族的盟友。直到最近,通过阿德尔·曼纳教授的研究,我们才得知古达亚家族是如何盗用了侯赛尼家族名号的。努赛贝家族的名字由加尼姆而来;哈立迪家族由戴里而来;加拉拉家族(曾与侯赛尼家族争夺穆夫提职位)由哈斯卡费而来。“这些家族如此改换名字,让人很困惑,令人不解,”这些家族中一个叫哈齐姆·努赛贝(Hazem Nusseibeh)的人承认说,他是约旦前外交部长,在自己的回忆录《耶路撒冷人》中,他这样写道,“尽管这种事发生在七个世纪前。”
'3' 耶路撒冷通常由强大的大马士革省总督管辖,总督每年都是去麦加朝觐的车队的领头,他靠自己的武装远征队为车队提供资金。其他时候,耶路撒冷则由坐镇阿克的西顿知事控制。耶路撒冷是个小地方,一个区,受区总督或穆塔萨利姆(Mutasallim)的控制。而在以后的几个世纪中,耶路撒冷的地位几经变迁,有时它会是块独立的地方。奥斯曼帝国总督在卡迪的协助下行使管辖权,卡迪是在伊斯坦布尔任命的城市法官,穆夫提则从耶路撒冷各家族中推举(穆夫提是由帝国大穆夫提任命的领袖,是伊斯坦布尔的伊斯兰教长,穆夫提会针对宗教问题提出教法裁决)。大马士革和西顿的两个帕夏是仇家,二者有时会因争夺巴勒斯坦发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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