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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年轻女孩或许很引人注目。
这时,我豁然开朗。
“喂,我们离开旅馆的时候”
江美扬起眉毛。
“怎样?”
“后面有个人不是露出奇怪的表情吗?”
“对啊。”
“旅馆的停车场在后面吧,他看到同款车,顿时觉得很奇怪。
肯定是这么回事。
然后,两辆车又停在一起。江美是先去朋友家才过来的,并非直接跟在小雪她们后面。小雪的母亲嗓音低沉,稍晚离开旅馆,大概按照观光路线,穿越环山道路,来到了火山湖吧。而江美刚好遇上她的车。说不定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但是,就算她把孩子托付给我们,我们究竟能做什么?
“既然会做出这种事,想必是有解决不了的困难吧。我担心的是这孩子的母亲。”
那附近有几个危险的悬崖。接下来只能祈祷她别做出傻事。
“我们到停车场的时候”
我从口袋里拿出即可拍相机。
“我拍了几张照片,拍到几辆白色轿车。就机率来说,可能微乎其微,但如果运气好,说不定拍到小雪她们的车,或许能查到车牌号码”
旅馆的登记簿大概没有记载正确住址。但如果查得到车牌号码,就能知道她母亲的身份,只要她母亲平安无事,不就能找到本人吗?
但是小正咬着唇,压低音量说:
“如果运气好是什么意思!请你别讲这种话好吗?她妈妈做出这种事,知道她的身份又能怎样?”
一瞬间,小雪突然扭动身子,伸出了手。我不晓得她的用意。那只手在空中舞动,像在跳着悲伤的舞,小正迅速避开,但是小雪的指尖还是擦到她的左脸颊。这孩子的指甲很薄,小正的脸颊浮现一条短短的红痕,接着渗出鲜血?
“——小正。”
但是小正面不改色,频频以右手温柔地抚摸小雪的头发。然后,像在念咒似地,在不安地扭动身躯的小雪耳畔不停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小雪渐渐平静了下来。江美默默地用手帕按着小正的脸颊。
不久,小雪朝远方轻轻叫了一声:“mama——”不久,随着小正的抚摸,小雪身上的粉红鱼随着她的规律呼吸上下起伏,她忽然垂下头,睡着了。
小正肯定为了命运向小雪道歉。这孩子并非被关在车上,而是被关进另一个命运。
我赫然惊觉,这段期间贩卖部仍然持续卖出牛奶、可乐;有个老妇人正在看明信片;游客上下二楼的餐厅。时光若无其事地流逝,等到我们把这孩子交给警方保护,几个小时以后,我们也将与她分离。
江美拿开手帕,小正脸颊上的血总算凝固了。
我看了圆紫大师一眼。圆紫大师以望着宝贵东西的眼神,凝视着熟睡的孩子。然后悄声说:
“如果运气好——我认为你可以这么对她说:‘如果运气好的话,你就能再见到妈妈。’接下来会有许多事情等着这孩子,像是值得惊奇的事物、学习的事物、唱的歌、走的路、呼吸的空气等等,她母亲绝对没有剥夺这些。光是如此,我相信这孩子会有好运气。”
小正抬起头,缓缓点头。
刹那间,不知为何,我觉得小正和睡在她腿上的孩子,看起来好像一尊圣母子像。
小红帽
□ 1 □
我在十月的某个星期五傍晚听到了那件怪事。
□ 2 □
不知起因为何。那天中午,我在学生餐厅吃咖哩饭,忽然觉得口腔左边下排有颗牙松动,心想,大事不妙。在一个月前,我感觉喝水时那一带的牙齿特别刺痛,却没去看牙医。我这人总是忍到痛得受不了,才肯乖乖就医。
我试着用舌尖去顶它,一边留意旁人的目光,用免洗筷戳一戳。
那颗牙移动了一下。
牙套整个松脱,这下子不能再拖了。若是置之不理,牙套会和咖啡一起被我呑下肚。我用免洗筷用力戳,牙套应声脱落,再以舌头将牙套往前送,若无其事地把那个银色物体包进餐巾纸。
勉强用另一边牙齿嚼完剩下的咖哩饭,内心一阵空虚。
我将水倒进乳白色塑胶杯,入口委实刺痛。
文学院的学生餐厅前面有一片宽广的中庭,下一堂课马上就要开始了。那里聚集了不少人中庭对面有一座包办开学、毕业典礼的大礼堂,学生经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