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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睡去。
直睡到晚间,只听外面的雨声仍然淅淅沥沥地,不但没有停止,而且越下越大,李慕白的心中就十分烦恼。
少时店伙把菜饭送进来,二人用毕晚钣。在店伙进来收拾碟碗的时候,李慕白就很发愁地问:“这雨怎么还不住呢?”
店伙摇头说:“在两三天内恐怕住不了,现在天上的阴云越积越厚。可是客人,你们若是有急事,我们也能给你雇得著船。不过就是别起大风,江上的风一大,甚么船也不敢走了。”
李慕白说:“我们原想今天走,可是天晚了,只好明天再说吧!”
店伙答应一声,出屋去了。
这里李慕白就听著雨声,等待著时间。此时的环境虽是十分的箫寥凄惨,最足以引起人的愁绪,但是李慕白心中有很紧张的事情,所以也不顾前思后想。
他只想到半夜时到江心寺去,应当用怎样的手段才能得到点穴图。
旁边猴儿手因为李慕白不甚理他,他坐在床上又睡著了。
雨声潇潇,消磨著时间,不觉就已到了半夜了。虽然没听见更锣,可是揣度著时间,大概已是不早了。
李慕白便收束停当,带上宝剑,先将猴儿手叫醒,然后出屋,悄悄地走出了店房,直往江岸走去。
此时他的身上已被雨淋透,头上脸上都往下流著水,大江上,天空上是一片雾气茫茫,甚么也看不见。
冲著雨走,费了很多的时间,方才到了江心寺。此时衣服已然贴在身上,也脱不下来,只在门前将鞋脱下,然后跳过墙去,手提宝剑,悄悄地往里走去。
一直进了第二重的院落,竟无人发觉他。
他便轻轻爬上了那太湖石,因为石上积苔著雨,非常的滑,所以他更是小心谨慎。山石上的竹丛被雨击得沙沙地响,竹枝刺到臂上十分疼痛。
李慕白又用剑披斩竹枝,进到小院,就见那静玄禅师的屋中灯火荧然,因为雨声、风声、竹叶声,搅得耳边杂乱,所以听不见屋中是否有人谈话。
这回李慕白可不敢再扒著窗子窥视了,他却蹲在岩上,被雨淋著,等候里面的动静。
待了约有半点多钟,李慕白的身体似乎被雨给淋得僵硬了,但他还不敢冒昧下房去动手,恐怕遭受静玄禅师的点穴法。
正在这时,忽见那房门开了,灯光射到院中,照见了稠密的雨丝。
李慕白赶紧定睛去看,就见屋内走出一人,正是那个法广和尚。
李慕白立刻精神兴奋起来,就见法广回手带门,急匆匆地向那石洞走去,李慕白蓦然如苍鹰一般,飞身跳下了山石。
宝剑一晃,吓得法广“哎呀”了一声,刚要施展他才学来的那几手点穴法,却被李慕白迎头一拳,咕咚一声,那法广便倒在雨中,昏晕了适去。
此时屋中灯光突然减了,李慕白赶紧飞身上房,就见那静玄老和尚手提一口钢刀,由屋中跳出,走过去看他的徒弟,李慕白趁势嗖地下房,闯进屋中,随又“吧”地一声把门关好。
外面的静玄老和尚却用铜刀砍门,并怒声说道:“李慕白,你出来,我同你较量较量!”
李慕白并不理他,因见桌上的蜡烛虽被吹灭,但那烛心还留著一些余火。
于是就用宝剑将那经橱的铁锁削下,急匆匆将门打开,就著烛心的余火往里去照。
这时院中的静玄老和尚又用手推开窗户。
李慕白心中虽然紧张,但手下并不慌忙,终于被他将那厚厚的一叠人身穴道图得到手中。
先到窗前将宝剑向窗纸刺去,突的又抽回来,这一下将窗外的老和尚吓得退后了两步。
李慕白便乘此时,将那一叠图画,收藏在怀里。然后一手持剑,一手去开门,那门“呀”的一声开了半扇,但院中的静玄和尚却不敢进来。
李慕白不复忍耐,就乘外面不备,突的跳出。
迎面寒一道,是老和尚的钢刀砍来。
李慕白横剑急迎,只听呛啷一声,宝剑就将钢刀削成了两截。
老和尚大惊,赶紧闪到一旁。
此时李慕白已然“嗖”的一声跃到房上,越过了太湖山石,就向寺外跑去。
越出山门,连鞋也不顾得去找,就冲著暴风大雾,沿江跑回到镇上店中。
此时猴儿手已然预备好了,一见李慕白像一条水蛇似的回来,他就急问说:“师父,马都备好了,你打了和尚没有?咱们这就走吧!”
李慕白一面喘气,一面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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