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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彰德北关那安阳镖店的旧址去看。只见这里连粉墙都刷新了,换写了几个大字,却是“万祥老店,安寓客商”。
秀莲见自己先父这个师佳,保镖多年,如今竟改了行业,就不禁心中一阵难过。
这街上有人认识俞秀莲,就过来笑著说:“俞姑娘来了,郁三爷现在改了生意,比开镖店时的买卖还兴隆呢!”
秀莲点点头,下了马,牵马进门。
那郁天杰正在柜房里,隔著窗子一看见秀莲来了,他就急忙病著腿走来说:“师妹回来了,先到柜房坐吧!”
遂叫伙计将马匹接过去。秀莲随郁天系到了柜房里。这屋子分里外间,里屋就住的郁天杰的妻子,屋里很温暖,秀莲坐在热炕头上,郁天杰的妻子送过茶来。
秀莲喝了一碗茶,郁天杰就坐在炕上向秀莲悄声问道:“怎么样了?事情办得有些头绪了没有?”
秀莲遂著把自己到开封府,已捉获花格冯隆,探问出那杨大姑娘的准确下落的事情说了。
郁天杰点了点头,秀莲说孙正礼的事,郁天杰却说:“孙大哥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前两天有一帮山西客人,由晋城往北京去,从这里路过,住在我这店里。跟来的有两个镖头,其中一个姓王的交给我一封信,却是史胖子托他给带来的。”
秀莲赶紧问说:“信上说的是甚么话?”
郁天杰说:“我找来你看。”
当下他又瘸著腿到外屋,少时就拿著一封信,进来交给秀莲来看。
这封信字迹极为潦草,词句也不通,大意是:孙正礼现在史胖子那里养伤,伤尚未愈,可是他的性情极为急躁,连俞姑娘到开封去的事都不敢告诉他。
现在只跟他撤谎,说紫毛虎张庆又来找郁天杰报仇去了,郁天杰无人帮助,须孙正礼前去搭救。
现在孙正礼倒是信了这话,一半日内就要起身来彰德,到时务请郁天杰劝阻他,叫他回北京去才好,下面是史胖子的署名并问安。
秀莲看了,不禁微笑,郁天杰也笑著说:“你说咱们这位孙大哥,有多么难办!”
秀莲说:“他的性情太暴,这次我本不愿他跟看我一同出来!”
郁天杰又问:“姑娘你现在不是把事情都已办完了吗?”
秀莲说:“冯隆他说把杨大姑娘卖在正定,但还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我要到那里看看去。”
郁天杰劝说:“据我想姑娘现在也不必再著急了,花枪冯隆在危急之时,对姑娘所说的话决不能假。果然杨大姑娘能在姜中堂的家也算不错,姑娘你过些日子再去看她,也不为迟。现在我留你在此多住几日,就为等候史胖子把孙大哥送到,你再同他北上。要不然,那位大哥来了,他一定要往开封斗张玉瑾,一定要去捉紫毛虎,我可没法子劝阻他。”
俞秀莲想了一会儿,便点头了。
郁天杰特意给秀莲预备出一间屋子,开著很旺的火炉,就请她在此暂住。
秀莲本来两腿十分酸痛,身子卷惫,心中又闷闷不乐,也很愿意在此休息两日。她的脑袋里却时刻忘不了两件事:一件就是那龚道士,觉著那人十分可疑,而且那人谈话的声音,始终记在自己的耳畔,越想越觉著厮熟。
第二就是那一对双刀,父亲在世时,很费心计为自己定打的,不想却落在紫毛虎张庆一个无名的小辈手中。尤其是此番南来,虽然凡与自己交手的,没有一个不甘败下风,而且也无意中得到那几十颗珍珠的下落,总算不虚此行。
但是若以自己的本领去与龚道士比较,却又相差得太远了。就想此后自己还怎敢在江湖上走?倘若遇见他那样的人来与我作对,我不是定要吃亏吗?因此仿彿有点心灰意懒,只想过些日见著杨大姑娘之后,就同北京,不再往江湖上与人争雄了。
她在郁家店房里住著,轻易连房门也不出,郁天杰终日应酬买卖,也不能过来与她谈话,他们的事她都不知道。
又等了四五天,秀莲著急了,想著等到明天史胖子与孙正礼若再不来,那自己就要走了。可是在这天下午五时许,外面就来了三匹马,一辆车。
史胖子摇晃著他那可笑的身体,牵看枣色大马,喊叫著说:“郁掌柜的在吗?”
秀莲赶紧出屋,叫了一声:“史大哥!”
史胖子扭头一看,笑著说:“哎呀!俞姑娘也在这儿吗?”
此时蓦地由车上跳下来一条大汉,正是孙正礼,他直瞪两只大眼睛,问说:“师妹,怎么样了?你到开封府去了没有?紫毛虎又跑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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