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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拙道人的长剑亦已攻到,这一剑直取他背后的风府穴,剑势凌厉非常,可是在这三大高手之中,抱拙道人究竟是最弱的一环。姬晓风就似背后长着眼睛,忽地反手一弹,抱拙道人拿剑的手腕给他弹中,长剑不由自主的向上刺出,与大雄禅师的袈裟正好碰着,铿锵有声,竟如刺着了铁板一般,剑尖立时折了。姬晓风转过身来,再接了青松道人的一掌。
抱拙道人大怒,运剑再刺,大悲禅师忽道:“师弟,由他去吧。”大雄禅师怔了一怔,那领袈裟在半空中停住,青松道人也无意与姬晓风拼命,这样一来,竟变成了抱拙道人与姬晓风正面对敌。
姬晓风道:“老禅师说得对,得饶人处且饶人!”话是如此,却忽然以天罗步法,闪电般的欺到抱拙道人身边,劈手就夺了他的长剑。
大雄禅师大惊,袈裟急忙罩下、姬晓风一剑直刺,这次却与空手不同,他力贯剑尖,虽是钝剑,也把袈裟刺穿了一个小孔。袈裟登时似泄了气的布囊,压力大减,姬晓风倒持剑柄,就在抱拙道人惊愕之际,将长剑塞到了他的手中,笑道:“原物奉还,求道长高抬贵手。”
他轻功何等高明,不待大雄禅师再运玄功,鼓起袈裟,他已直奔出去,那么多人,竟自拦他不住,只见他直奔上山头,边跑边嚷道:“大雄禅师,你不饶我,我只有死给你看啦!”就在这时,他跑到了一处悬崖旁边,忽然就跃了下去,众人虽然知道他是戏耍,但在那俄顷之间,也不自禁的愕然惊呼!
江南噗嗤一笑,说道:“这位妙手神偷有趣得紧,若然真个死了,倒是可惜。”抱拙道人瞪了他一眼,他遭受夺剑之辱,对姬晓风自是恨之入骨,但他以长辈的身份,却也不便向江南发作。
大雄禅师转过身来,问道:“师兄,好不容易将这厮围住,为何师兄要将他放了。”大悲禅师道:“我看他并无恶意,而且,要是他想跑的话,咱们早已追他不上了。大家既然得回失去之物,就算了吧。”
抱拙道人愤愤不平,说道:“老禅师德高望重,我等岂敢不遵?只是这姬晓风乃是孟神通的弟子,今日轻易将他放过,待他技业大成之后,若然他要给乃师报仇,这如何是好?”
大悲禅师道:“贫僧不愿动手诛他,就是因为他除了偷偷东西之外,尚无什么重大的罪行,要是他果然恶迹昭彰,少林派决不置身事外。”
抱拙道人冷冷说道:“只怕到了那时,老禅师要想除他,就未必容易了。”
大悲禅师笑道:“咱们现在想要除他,也未必容易,不过,贫僧虽然能力不够,少林寺还有家师主持,姬晓风若敢恃强作恶,他老人家也决不会坐视。”
大悲禅师的师父就是少林寺的方丈痛禅上人,这时已年过八旬,早不理事,大悲禅师抬出他的师父,众人都不敢多话,只抱拙道人愤气难消,仍然嘀咕说道:“咱们若要惊动到他老人家,这可是一桩罪过了。”
大悲禅师眉头一皱,慨然说道:“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贫僧及众同门,定然迫随道长之后,与姬晓风算帐便是。要是全都败在他一人之手,那就无话可说。要不然也还无须老人家亲自动手。”
大悲禅师是少林寺十八罗汉之首,近年来痛禅上人只是在寺中讲经,不理事务,挂名“方丈”,实际已由大悲禅师主持。大悲禅师话说至此,抱拙道人也不敢呶呶不休了。
当下各派弟子分别散去。江南与青城派的崔云亮交情深厚,同走一程,崔云亮问道:“江大哥,你不在家里纳福,到江湖上闯荡作什么?江南皱了皱眉,欲言又止。崔云亮奇怪道:“江大哥,往日咱们哥儿俩相聚,只有你说的,没我说的,怎的今天你却变成了锯嘴葫芦了?”
正是:
莫道知交情性改,心中有事口难言。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回 毒酒甜言求秘籍 神偷妙技戏天魔
江南离家的时候,岳母和妻子曾再三向他叮嘱,在路上不可多话,尤其不可将寻子访友之事,向别人透露,以免打草惊蛇,反增波折。故此,江南虽然欢喜说话,但为了儿子的缘故,也只得忍住。他早已打定主意,这件事情只能对三个人说,一个是金世遗,一个是陈天宇,一个是谷之华。对其他的人他决计不露出半点风声。
可是江南不惯说谎,在崔云亮追问之下,强笑掩饰道:“我实是因为在家日久,住得闷了,所以才到外面溜溜。”神情言语,都显得不大自然。
崔云亮皱皱眉头,说道:“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