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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不愿常在扬子城里碌碌无为了此余生,想求皇兄给一座封地,臣弟愿搬至封地,远离都城,替皇兄打理好封地,臣弟便是对国尽忠,对先皇尽孝了。”
公仲良誉的话叫公仲孜墨很是意外,他求的竟然不是入朝参政,而是远离都城。他眼神炯炯地看着殿下的人,试图看出端倪,但并未从他脸上看到心虚与欺瞒,反而仿佛看到了几分赤子般的真诚。
好,你要封地,朕就看看你要哪座富庶之地。
“不知誉儿看上哪座城池作为封地,朕自当慎重考虑。”
“云阳城。”
云阳城,那年因为晔謦翾自伤一刀从南翼国换来的云阳城?那处地处偏僻深山,土地贫瘠,难以种植,故这么些年以来那处仍是座荒凉的穷荒之地,他要的竟然是那里。
“你可知云阳城乃是穷荒之地。”
“臣弟知道,就因为他是穷荒之地,这么些年来就连太守一职也常是无人问津,但即便它再荒芜,那也是吾国皇土,臣弟愿意亲去替皇上将云阳城治理好。”
如此信誓旦旦,公仲孜墨真是信了几分,只是几分,却不是全信,让他远离扬子城,利弊参半,祸福难测,他必得细细考虑周详,得看清他背后的真正权谋才可放心。
“此事容朕考虑下,毕竟你贵为亲王,以云阳城这样的贫瘠之地为封地着实不妥,势必要让世人落下话柄,难保谣言四起,不明者还以为朕不顾兄弟情分,将你发配到了边疆。”
公仲良誉沉默了许久,仍没有告退的意思,半杯茶下肚,甩开袍子跪在大殿上。。
“臣弟愿带母亲迁往云阳城,永世不奉诏不回扬子城。”
入夜,公仲孜墨易装出宫,去了城南郊的“陋室”,与杨鱼礼几人相邀在此相聚,唯有在此,他们说话才能真正随心。
“陛下最后答应他的请求?”
“依我看陛下是不能不答应。”
“陛下当真觉得他的话能信?”
“信与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我准了他的请求。”
“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知道我们的动作,所以才会有此决定,我现在担心的是借由云阳城东山再起,此举不得不防。”
“万事有利有弊。云阳城远在千里之外,若留在扬子城只在眼皮之下,两者哪个更难防?”
“陛下所言正是道理,从来政变只怕里应外合,若除去心腹大患,远在边疆就不足为患。”
“既是如此,有些事儿加紧了去办!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了。”
踏着月光,裹着黑色风衣的人消失在夜色里。
“我觉得子皙放走誉亲王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不想手足相残。”
公仲孜墨看似冷清之人,最重却也是一个情字,自小没了亲情的他,亲情就是他胸口深深埋住的柔软,不愿承认,但更不愿动了杀机。
今夜有些凉意,这几人都没想到,今日种下的因,多年后结出的是令大家意想不到的良果。
☆、春从春游夜专夜
夜色渐浓,染华殿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自从玥国建国以来,鲜少人上这来,如今尽管贵为皇太妃,但也除不去染华殿的萧索。
“我不走,我绝不会跟你去那荒芜之地,你若还是我儿子也不能走,你要留在扬子城誉儿,你怎能辜负母亲?”
姬夫人死后,卿染虽然再不必忍受受人威胁之苦,却也没有如她所愿的苦尽甘来,她这么些年的忍辱负重换来的竟不是自己儿子的皇位,叫她如何甘心。
“明日儿子来接你,母亲若执意不走,那您有生之年怕是再见不到我。”
春去夏至,这日清晨扬子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疾风骤雨,天还未来得及蒙蒙亮起,便已被乌云盖顶,响雷轰隆隆的滚过,电闪雷鸣划破长空才照得天际一片亮光。大雨倾盆之势落下,哗哗如柱,忽忽的狂风大作吹着雨点拍打着窗棂直响。骤雨落在天地草木间,带出一股子泥土清新的香气,一扫多日来的闷热,好不清凉!
只是,这时辰下这雨不是好时候,惊了睡梦中的人。
自病后,晔謦翾日渐浅眠,夜里风声也能将她惊醒,更何况这样的狂风暴雨。
“月儿,现在是什么时辰?”
隔着淡绿色轻纱帐,趴坐在六角几上守夜的月儿听到主子的声音惊醒过来,忙起身来伺候。
“娘娘,就快辰时了。”
原以为还是夜里,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