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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说到这,人群里讨论声愈加热烈,众说纷纭。
奉命出府采买的王嬷嬷坐在马车里,听着车窗外的众说纷纭,不觉眉头拢起,张嘴令说,“回吧!”
今日的寿熹阁里很安静,过了请安的时间,晔老太君亦未找晔謦翾来相伴,只是一人坐在屋内,双目闭起,手中一颗一颗捻着佛珠。案上的香炉里熏着檀香,轻烟从炉中袅袅升起,淡淡萦绕,飘渺若无。
有人挑了门帘进来,老太君知道但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亦未睁开眼,只是嘴里说了话来。
“回来了?事情如何?”
王嬷嬷移步紧靠前一些,微低首,答道:“如今城里都在谈论日宫中宴会的事。”
王嬷嬷微不可查的依旧未能躲过老太君的洞察,她停住手中的佛珠,放在边上的茶几上,端起茶几上的青花盖碗,碗盖轻扫着碗中的茶叶,缓缓的说:“还有呢?”
“还有翾儿的美貌。”
晔老太君嘴角牵动,微微笑了。王嬷嬷以为自己错觉,真看,老太君是真笑了。这让她更不解了,家中人皆是真心疼爱大小姐,尤其是老太君,更是把翾儿当成心头上的肉,可如今却把翾儿放在立后之争的风头浪尖上,自问伺候老太君几十年的她也看不透。
“贵喜,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话遮遮掩掩了?这样可不好。”
贵喜是晔老太君给王嬷嬷取的名字,今日除了她,再没人这么叫她。
“老奴该死,只是奴婢不明白”
晔老太君放下手中的杯子,轻扬起手来,断了王嬷嬷的后话。
“贵喜,再没有人比老身更了解太皇太后的性格。”
话说完,老太君重新拿起佛珠,闭目转动起来。王嬷嬷见此,便没敢再说什么,低首退了出去。
南翼国王宫寿康殿
从名字便可知寿康殿乃太皇太后的寝殿,正间迎面的地台上是一面高立的金丝楠木贵寿无极雕花连环屏风,两盏琉璃宫灯悬挂在侧,屏风前设了天寿灵芝雕花宝座,屋内的熏香青烟袅袅,阳光纱窗入屋来,隔着飘渺雾气,少了份烈气,多了份肃静。鼎太后闭目扶着头斜靠在宝座上,身边丫鬟摇着纨扇,有位丫鬟半蹲在地上,织锦包裹着的锤棍轻轻敲打着她的双腿。
“大王驾到”
丫鬟们听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上前请安,然后退了出去,屋内只留了鼎太后贴身太监伺候。
“孙儿给祖母请安。”
“我的儿啊,过来这边坐。”
糜玉珩顺从的坐在宝座以下右边的八仙椅上,目光炯炯地望向自己的祖母。
“大王可知我此番叫你过来所为何事?”
“可是为了王后人选之事?”
中元佳宴的意欲虽未明说,众人早已了然于心。在这祖孙俩的心里也早有了心仪的人选,如今也到了拟定人选的时候。
尽管糜玉珩很刻意地压制自己心中喜悦之情,却仍旧未能逃脱鼎太后的法眼,之间她凤眼轻扫,恐早知他心中的定夺。
鼎太后微微笑了,“大王着急了?”
“祖母取笑孙儿了。”
糜玉珩低下头,虽未脸红却也如一名情窦初开的男子,见此,鼎太后眉间微蹙,只是瞬间,在糜玉珩抬头之时,她已恢复慈爱祥和微笑。
“那大王心中可有人选?”
“孤”
“大王先听听哀家的意见如何?”
鼎太后抢了糜玉珩的话,由始至终她从未真正想让他自己选后,中元佳宴不过是想试探下他,如若他与自己想的一样那便皆大欢喜,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孙儿谨听。”
糜玉珩此刻心里已有不祥之预感。
“中元节那晚宫中果真是百花争放,几位大臣的女儿皆是国色天香,倾国之貌。论样貌,丞相之女晔謦翾当之无愧的艳压群芳;论品性,光禄大夫之女路婉玉温婉贤惠,的确难以抉择,哀家也甚是为难。”说话间,鼎太后从宝座上起身,下了地台,缓缓向前,任凭轻柔的阳光洒在彩绣凤纨锦鞋上。“可王后只能有一位,衡量之下,哀家觉得儒侯爷的孙女鼎琠伊乃王后最佳人选。”
此话一出,糜玉珩犹如晴天霹雳,他整个身子向前倾,几乎要从椅子上站起来,最后还是克制住了他。
从当晚太皇太后对晔家的其中,对晔謦翾的喜欢,再到刚才的语气,一路下来,糜玉珩心中狂喜,觉得自己的心上人定能雀屏中选,谁知鼎太后的语气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