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重逢(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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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治双目漆亮如星,挺鼻薄唇,五官深邃俊朗,眼底带着疏离。深绯色官袍衬得人高大伟岸,金色躞蹀带勾勒出挺拔的腰身,周身散发着皇族威严。
“免礼。”。
郑郁不知是不是自己听岔了,觉得林怀治的声音好像带着颤意。
“谢殿下。”郑郁收礼站好。
郑郁不敢抬眼去看林怀治,两人以前交流并不多,林怀治性格冷淡,本就不喜与人多言,那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于是微垂眼,看着林怀治胸前官袍上的孔雀花绣纹。
两人就这么站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郑郁正想说自己有政务处理想告退时,林怀治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郑御史方才在想什么?”
郑郁愣了一下,答道:“方才见其院中梧桐树,思及以前在子若殿中,也有如株这般高大的梨树,所以出神。”
子若是林怀清的字,林怀清以前在时,郑郁唤的不是太子,而是以表字相称。
郑郁知道林怀清与林怀治两兄弟情意异常深厚,他有一点侥幸,希望如此说。能与林怀治的关系能好一点,或许也能从他那里知道一点,林怀清的死因异处以及赵茂的事情。
林怀治漠然道:“二哥殿中的梨花是好。可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1]。”
“子若若是还在,也不想殿下日日伤怀。”郑郁开口安慰,心下却想着要不要问赵茂的事,但又念着这是在御史台人多嘴杂还是算了。
林怀治没接郑郁话,就这么静静地站着,郑郁已经想好下一句跟他说:殿下,下官不如先回去处理政务了。但又不知怎么开口说,心里已将那句话滚了千百遍可还是似蜜糖粘嘴。
过的许久,直到风吹动了梧桐树叶,林怀治才道:“路途长远,你可休息好?”
郑郁只以为林怀治在寒暄,便答道:“臣谢殿下挂怀,如今已无大碍。”
林怀治“嗯”了一声,两人又是继续的沉默。郑郁微抬头,却发现林怀治比他高了一些,三年不见,好似许多事情都在潜移默化中改变。
“王妃碑铭是请谁撰写的?”林怀治又问。
郑郁无奈林怀治怎么尽问这些,但还是礼貌回道:“请的同州刺史白使君。”
林怀治侧过脸看着院中的梧桐树,说道:“永州到长安远吗?”
郑郁:“......”他忍不住想,这三年没见林怀治,怎么变得这么多问题还有点啰嗦起来了,莫不是失魂了?
可心里在怎么想,他都还是得认真的回答他顶头上司的问题,“臣往返长安与永州,快马都需得跑上十几日。若是车马慢行,也得近两月。”
林怀治又没接话,郑郁已经开始有点烦闷,这林怀治到底想干嘛?看他一直盯着那树,是在想下一个无趣的问题吗?又细算着时辰,觉得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便想溜之大吉。
郑郁正准备将方才滚了千百遍的心里话说出来时,倏然听见林怀治身后走廊传来脚步声,沉重有力。
旋即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衡君你在这啊,我还以为你回府了,你在这里做什么?欸!砚卿,我前两日就听说你回来了,但当值一直都没时间,现在终于看到你了。你俩刚刚在聊什么?砚卿,你比三年前又俊俏了不少啊。”
郑郁笑了笑,心想这么在这儿碰到这个话多的。
郑郁听此声音知道是谁,严贵妃的外甥,兵部尚书兼右骑卫大将军严明楼之子。右龙武军左郎将,与林怀治从小一起长大的严子善。
郑郁抬眼看去,严子善身着黑铁甲胄一手搭在林怀治肩头,一手握着腰间仪刀柄,俊逸非凡的面庞笑着看他。
林怀治由严子善靠着,淡然道:“没说什么,你今天不当值?来御史台做什么?”
严子善面上散漫不羁,笑道:“当值啊!是前几日玉门街那个案子,我过来看看殿院处理的怎么样了。想找你但是没找到,我便想着来看看砚卿,只是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林怀治道:“用了午膳出来走走,你要没事就回去吧。”
“知道了!”严子善撇嘴回了林怀治的话,又说,“砚卿,旬休那日我刚好不当值,我们仨去骊山或乐游原骑马。现下去正好,不然过段日子下了雪就太冷,咱俩可是好久没见。”
面对严子善的邀请,郑郁想了想,说道:“不了连慈,近来才返京,我身体还略有不适,大夫说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