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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
池莲收回瞪向白衣人的眼,牙咬得紧。失策!他本该亲自上去的!那种被愚弄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池莲眸子里戾气四溢。…
好!好的很!都道曲聆水决然,如今却叫他见了个真实!…
池莲看着那被白布覆盖的人形,忽然道:“把布揭了。”…
“大人!”闻得池莲的命令,天梁上前一步:“大人,死者为大。”…
池莲眸色一冷:“揭了。”…
左右侍从立即上前:“是。”…
曲聆水却不反对。…
白布被粗鲁揭开,底下露出青年苍白枯槁的面容来。…
“……”池莲却在此时收敛了怒气,道:“景御医,你给他看看,是否真的回天乏术。”…
“是。”景御医立即上前握住了那截藏在袖中的枯槁手腕,号了许久,却见他神色一连数变。…
“怎么?”…
直到池莲问起,这才擦擦额汗,回道:“禀大人,确实已经死了。”…
这一禀,池莲的面色越发的难看。良久却听他冷冰冰道:“既然死了,就早些入殓。”…
众人一听正要松下一口气来,却见池莲转过头,望着白衣人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一字一顿:“我要亲眼看他下葬!”…
而他的主子,当今摄政王也同样一言不发。…
那双波澜不惊的瞳子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反驳。如果情况是真,他似乎冷血的与传闻不大一致。若是假,那他这一脸若无其事便已是登峰造极。…
池莲猜不透,而便是这种猜不得,令他不敢妄下定论。…
在他的授意下,众人很快便在客栈后山挖了一个深坑。
…一抔黄土,埋葬英雄骨。
最后一剖新土填平,甚至散发着雨后淡淡的土腥味。曲聆水下了马车,镇重的拜了三拜。
池莲看了一眼,却一言不发。
两个人之间的沉默,诡异的很。
临行之前,池莲驱马到了马车的一侧。用仅二人能听得的声音说:“若行不义,必蒙天谴。罪恶滔天,天人共戮。我一直在想,你们这些正义之士所说的正道,和我想要的,究竟哪个更重要?”
帘后,白衣公子垂首漫不经心的抚了抚衣袖。唇畔——
似乎开起一朵谁也不曾看见的,冷艳的花。
那一众马队终于远去,边界小镇的一座毫不起眼的客栈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过往的商客旅人依旧络绎不绝,偶尔带来远方的故事。
“诶,你听说了么?凤陵王要造反呢!”
“啊?你听谁说的?不是说人家凤陵王是个大忠臣么?”
离柜台最近的一桌客人是拼桌的,一个来自南方,一个北方,却意外的聊得来。
“欸…我说你可别不信啊,我可是刚从京都来的,都那么传来着!”急了,声音也高了几分,生怕别人不信:“我还听说啊,那凤陵王要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说凤陵王的老子也是皇帝的叔叔嘛!虽然不姓宇文了……碍,总之是空穴不来风啊!”
那人半信半疑的压低了声音问:“皇帝和王爷……这出闹的。那你说,谁会赢?”
那人‘契’的怪笑了一声:“管他天下是谁的,老子今儿还不得照样喝酒么?”
对方也呵呵笑起来,扬手招呼道:“掌柜的,上两壶酒来!”
柜台后精瘦的男人男人点了点头,然后动作迅速的自柜台后拿来两瓶酒来放在二人桌前,也不说话,就自干自的去了。
“这态度还做生意啊……”南方来的那个客人不满的咕哝一声。
另一个马上制止了他,压低声音说:“他不会说话。”
“咦?”
找到了新话题,又或者是为了显示‘我知道你不知道的这件事’的心理,故意说的神秘了些:“听说前阵子来了伙歹人,把整个客栈都盘了下来。后来终于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把徐掌柜的舌头给割了!”
“啊?还有这种事?这里都没人管么?”
“碍,老兄啊,在这里,王法什么的都是个屁啊!你从京都来这几日,想必也发现了吧?这里啊,乱的很哟!”
“碍,你说这世道啊……”
干瘦却显得精明的中年人站在柜台后打算盘,邻桌客人的对话时不时传入耳中。徐事多并未搭腔,看了看天色将暗,又没什么生意,于是阖上了账本,从柜台下的小抽屉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