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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就愈加谨慎小心,循规蹈矩,以期留下好印象,让围观的人赞叹一回。稍犯糊涂的人,心意不专,敷衍了事,就会被评得一塌糊涂,留下一生的话柄,让人们饭后茶余作笑谈。以至几十年过去,这坏印象也消除不了。
鉴于当时情况特殊,上级政策不允许,振富在与酸杏商量之后,将这一程序进行了改动。闲杂人员一律不准前去围观。宾客中,也只叫酸杏娘的亲弟酸杏舅前去把关验看。仍然由酸枣带了酸杏女人等至亲贤孙几个人去。烧了纸,磕了头,又悄没声息地急忙赶回,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此时的酸杏依然躲了出去,见送盘缠的人完了事,即现身灵院,招呼宾客前去开席。他一再道歉说,原本想按老规矩,把娘的丧事办理得清清楚楚。可是,国家有政策有条文,不准再搞这些乌七八糟的封建迷信。咱得听党的话,与上级保持一致呀。
众宾客都道,理解,理解呀。俺村死了人,也就是由大队在上工集合的时辰,把人归拢到一块,说几句话,就算开了追悼会啦。随后,埋了也就完哩,哪有这里板正儿呀。
酸杏连声应道,就得这样办,就得这样办哦。
本来,这样煞费苦心地安排调度,不会有任何闪失和纰漏的。但是,天有不测风云,酸杏们天边儿里也没料到,出殡的前一天夜里,竟然发生了一件令人无法解释又意想不到的变故出来。这一变故,不仅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也给杏花村未来的日子带来了深远影响。
初尝杏果3)
晚饭刚过,外面一片漆黑。空气里流动着浓重的湿气,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宾客们正坐在西院灵屋里,吸烟喝茶,天南地北地调侃闲扯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奇闻轶事。主动来帮忙的妇女们,淌水似的在院里屋外穿梭个不停,收拾碗筷盘碟,顺带烧茶续水。
起初,谁也没有在意金莲的异常举动,依旧各自忙着自己手中或嘴上的事。金莲本应在锅屋里烧火的,不知啥时候,也进到了西院灵屋里。灵屋里坐满了外来亲戚和本村想要守灵的人。他们都在热火朝天地拉呱说事,追悼老人无人能比的高尚品德和不平凡的人生经历。同时,也顺便相互攀亲结友,共诉衷肠。
正热闹处,棺椁后头的阴影里,竟悠悠地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哭声。那哭声抖颤着,纤细又苍凉,直钻耳鼓,刺激得人们头皮发麻发根倒竖。屋内的喧闹声顿时杳无踪迹。棺椁上的一盏煤油灯摇摇欲熄。昏暗的灯光映射在人们模糊的身影上,忽明忽暗,愈显出灵屋内的恐怖诡异。像是有一阵凉风随哭声轻轻旋起,瞬间刮到了每个人面前,使人不自觉地打个冷颤儿。心里惶惶地,有一种迅疾拔腿逃离的强烈**。
仗了人多势众胆大心齐,众人都极力按捺下欲逃的冲动,迅速查找到了哭泣的人,就是人不知鬼不觉蓦然出现在灵屋里的金莲。在此之前,金莲一步都不曾跨进过西院的门槛。她生性胆弱,最怕死人的事。就连忌日里到祖坟上烧纸祭拜,也是远远地站着,从不肯上前。为此,振书曾背着她在四方跟前抱怨,说人家上坟都是抢头下马地左右围护着,就你媳妇多事,像外人似的当起了看客哩。四方回头就跟金莲说了。金莲还骂道,那老死鬼要害我哟,不知我天生胆小,就怕这儿么。今天,她却把众多的男人女人们狠狠地吓了一大跳儿。
金莲依旧在“依依呀呀”地伤心痛哭着。但哭出的腔调却不是她的,像似一个老年女人的哭声,柔弱缠绵,又苍凉无力。
酸杏女人惊讶地道,哎呀,咋是娘的哭声哩。她随即又醒悟过来,尖声喊道,娃儿爹,娃儿爹,娘附体显灵咧,显灵咧。
众人顿时大悟,便不再如先前那么害怕。几个男人把金莲扶到东屋里的床上。几个老年女人就围上来,或哄或劝,想止住金莲怪异的哭声,但不起丝毫作用。
有人喊道,快去撕把桃树枝子来,往她身上抽打,把邪气赶跑呀。
立时,有人跑去,折了桃树枝子,飞快地递过来。就有上了年纪的女人抓起一把桃树枝子,一边往金莲的身上拍打着,一边数说着什么。意思是,你这老太太也太不通情理了,好好待你安顿你,还不知足么,发啥儿邪呀。侄儿媳妇这几天忙里忙外地伺候着,还要无端地受折腾,你能对得住谁人噢,等等。
金莲忽然不哭了。她稳稳地坐在了床上,用手捏着衣襟,抬头对了满屋地上的人微笑着,活脱脱一副酸杏娘生前的模样。
有人问她,有啥话要讲么。
金莲不语,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
再问,这丧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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