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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紧,低声道:“师父……怎么知道?”
“师父虽然老了,年轻时也是有情窦初开的时候……”
“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现今已经忘了。”
穆玄英松了口气,谢渊却没有注意他微小的神情变化,伸出两只手在他头顶比了比,又将两手放低至腰部以下:“当年你刚到浩气盟时,才这么高,师父可以将你举起放在肩上……”
他顿了顿:“再过十几年,师父大概老得头发都白了,背也不知会不会驼……那时候若是还想像你小时候一般抱抱你……”他微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在设想那时的滑稽模样。穆玄英心头莫名其妙地酸楚,哑声道:“师父老了也是挺拔高大的大英雄。”说着微微踮起脚,手攀着谢渊的肩将自己撑起与谢渊同高,道:“师父还是可以把我放在肩上。”
谢渊笑着扭头,与穆玄英的脸堪堪相对,少年的眼睛充满敬爱的孺慕之思,却又夹杂了一些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之后缓缓闭起,那张还未有棱角的脸庞慢慢凑近,穆玄英停顿了一下,睁开眼,脑袋偏了偏,在谢渊脸颊上亲了一下。
谢渊愣了愣,伸手抚了抚脸颊,笑着斥道:“没大没小,促狭。”
穆玄英脚放平,双手离了他的肩,嘴角慢慢扯了扯,才扯出一个笑:“师父总爱与我计较……我才十九岁!”
“几时……携手……入长安……”穆玄英低喃了一句,谢渊没听清,问道:“什么?”
“没有……”穆玄英仰起脸,“师父说我没大没小捉弄你,那我也给师父亲一下。”
谢渊忍俊不禁:“不开玩笑了,回营罢。”
穆玄英微笑着点头,握住他温暖宽厚的大手,那手指上有长年累月握枪而长出的厚厚老茧,也许这双手,除了枪刀兵刃之外,握过最长久的具有温度的物事,就是他了罢——这也许也是他为数不多可以拿来骄傲的凭借之一。穆玄英垂下眼帘望了望握在一起的手,苦笑了一下,只是开玩笑吗?师父大概永不会知道,刚才那个隐藏于众多隐秘心思之后的吻,几乎用尽他一生的勇气。
谢渊握着他的手,尽量走在他身前,偶遇有行人拥挤,便将他护于身后,分明仍将他当做当年那个羸弱的幼童。
穆玄英双眼望着他的后背,再也分辨不出自己怀的是怎样心情,半晌之后,心头忽地叹了一声:“罢了——”
手中柳枝被挤得太久,狭长柳叶簌簌抖动,将坠未坠,在长安每一年每一夏都有的灞桥风雪里,掩埋了穆玄英心底最深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
长安灾荒渐止,谢渊命人准备拔营回盟,小乞丐蹦蹦跳跳地过来,好奇地跟着穆玄英转来转去。
穆玄英略没有好气:“干嘛?”
“跟你们一起走呀。”小乞丐理所当然道,“大叔呢。”
穆玄英沉声道:“要叫盟主。”
小乞丐随便“哦”了声,转头看到谢渊,喜道:“大叔!”
谢渊走进:“跟我们一起回盟么?”小乞丐猛点头,谢渊续道:“此次只怕没那么顺利,适才接到暗令,我们要去一趟云南。”
“云南?”
“苍山洱海。”
长安至云南路途极为遥远,为轻车简行,谢渊等人不过数人数马,一路上一切从简,每餐不过是馒头胡饼等干粮。小乞丐倒也不以为苦,仿佛对他来说有食物已是莫大恩赐。谢渊试了试他的身手,便知他丝毫武艺也不会,不过胜在机灵,遂让司空仲平沿路教他一些粗浅功夫,反正丐帮武学教与乞丐,也算天经地义。
这日行至途中,连谢渊也受不了愈来愈热的天气,便让众人均下了马,在浓荫之下休息。小乞丐东张西望,不久便开始利索地脱衣服。
穆玄英刚一口水含在嘴里,见此一幕直接喷了出来,呛得自己连连咳嗽:“你做什么!”
小乞丐短手一指:“有河啊!”他此声一出,除月弄痕外,其余人均是精神一震,司空仲平以一种“你懂的”眼神看了看月弄痕,便率先往河边走,月弄痕“嗯哼”了一声,以一种“我懂了”的神情道:“去罢,我在这里看行李。”
“嘿嘿嘿嘿……”穆玄英讨好道:“等我们回来月姐去,我给你把风。”
月弄痕笑着白了他一眼,道:“去罢。”穆玄英站起来将外衣脱了丢在马上,只着了白色里衣,露出少年刚长成的修长挺拔身形,扭头去找谢渊,却见谢渊将小乞丐背在肩头,率先去了。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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