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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不语。
“怪呀,别看好几味都是益材,可经你这么一配……就非成毒药不可了!”祝枝山惊怪,“慈儿,你好久不回家,怎么一回来就兴师问罪一般,怎么了?”
“小舅舅,其中的青木五香我想全临安只有一心堂会贩卖……”
祝枝山一惊,忙捂住宋慈的嘴,慌张地四周望望,确定没人听见,“你这么大声干嘛?!真是……”
“青木五香,永昌不复贡,今皆从外国舶上来,乃云大秦国以疗毒肿,消恶气,此有二种,当以昆仑来者为佳,出西胡来者不善。如今宋金对峙,青木五香无法从塞外运入关内,而你是知道特殊渠道才走私入关的,所以能贩卖出这味香料的全临安只有一心堂一家药铺。”
祝枝山急急解释:“这香好啊,所以我才冒险走私的,这你也知道。”
“我是知道,但上面的药材统统磨成粉,再用青木五香之味一盖,混入酒水,就成剧毒了,而且中毒而死的人血肉不腐,周身异香。”
“谁告诉你的?”
“我师父。”宋慈没好气道,一提起那老头就犯闷,宋慈儿时曾拜过一位神医师父,宋巩的故交,其实一直到如今宋慈也不知他师父到底老不老,长什么样子,神秘古怪的师父总戴着面纱,“我师父自小教我闻香辨药,即使再浓的香味也难不倒我分辨出其中的药材。”
宋慈那日解剖梅祈尸体时一闻到那股异香就让他想起他师父曾经告诉过他的,古代君侯将相死后会服一种汤药以保持尸身不腐不臭的典故,立刻让宋慈怀疑梅祈其实是中毒而亡。
祝枝山蹙眉思考了良久道:“这样呀……说起来一月前一心堂的确卖出过青木五香。”
宋慈急问:“谁来买的?”
“一位漂亮的跟天仙似的姑娘,即使她头戴着纬纱也看错不了。”
宋慈极怀疑那个来买药的姑娘就是湘灵,玉堂春远在城东,与城西的一心堂相隔甚远,而且那里又是临安城最繁荣的商业街市,一心堂只面向平民百姓,自然和玉堂春没有来往,祝枝山不认识这位艳名花魁也在情理之中,可若真是湘灵,那她如何知道青木五香只有一心堂有?宋慈问:“那位姑娘是一心堂的老顾客?”
“不是,她十年前来买过一回,因为一心堂鲜少接待过这种风流美艳的人物,即使事隔十年我都认得她。”
宋慈一怔,“十年前她就来买过?!买去干嘛?!”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
宋慈低头寻思,喃喃自语道:“我师父还说,青木五香即使时隔百年也能聚香味而不散……”宋慈说罢,恍然大悟,急忙向祝枝山告辞。
虽然祝枝山略有耳闻宋慈查案之事,但是如今一见,不禁让他大惊,几日不见,这侄儿憔悴的没个人样,印堂发黑,面色苍白,唇无血色,显是久病恶疾的模样,之前宋慈的寒疾在一心堂时就未完全康复,在这样耽搁下去怕就要成肺痨了。祝枝山拉住宋慈,“你怎么回事?一脸病容还去查什么案子?在这么玩命下去你要我怎么和母亲交代?”
宋慈讪笑,“没事……”还好他进一心堂是把一条断臂藏好在广袖中,不然要是被小舅舅看见更难脱身了,宋慈忙道:“我还忙着呢舅舅,不跟你说了,代我跟母亲问好,走啦!”说着宋慈急忙逃出一心堂。
一心堂外面早守着萧洛,萧洛一见宋慈出来,迎上去道:“少爷!”
宋慈拉过萧洛,“怎么样?我叫你做得事情有头绪了吗?”
“嗯!玉堂春的湘灵在华亭一案后竟一病不起,久卧在床,这些日子我没跟着她,但却发现她身边那个叫紫芸的贴身侍女很是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紫芸在玉堂春和一个小厮私下勾结,每逢三五两人就会到城西一处偏宅私通拉勾,这都是我亲眼所见的,每回紫芸都会带一大包东西去,第二日她的姘头就会去当铺当掉,我也有问过当铺老板,他说他当得都是些价值不菲的金银首饰,三日内就当了万两银子呢。”
宋慈震惊于这个消息,但更震惊于萧洛追踪的能力,她怎么做得的,太惊人了,这小丫头不简单……
宋慈离开一心堂,让萧洛继续注意着玉堂春,回到赵誉的马车边时,赵誉一脸不满道:“我都看见了,你和你那丫鬟。”
“看见什么了?”
“你们用得着头对着头讲悄悄话那么亲密吗?”赵誉又在无缘无故的横吃飞醋了,宋慈懒得理他,径自上了马车。
马车中赵誉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