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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想着,脑袋四肢一阵发虚,胸口一呼吸进冷空气更加焦灼,不好,宋慈本就还患有着风寒,今早一碗药药效早就过了,若在此地多呆,就算多呆一夜,他怕也是煎熬,到时病症加深他又能求助何人。
宋慈不想让梅晓辰他们担心,因为这时他们心情都不平定,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宋慈最终什么也不说,默默跟着他们在昏暗的牢狱间穿梭。宋慈通过狱卒手执的摇曳烛光审视着一路上的牢号,两侧牢房从囚犯一个个身心麻木,目光呆懈的神态可以看出他们已被扣押日久了,久不见天日的脸庞是那么憔悴,一想到他们也有可能如此,宋慈不禁一阵揪心。
那个脾气暴躁的狱卒在前面带路,而那两个被委派的狱卒则跟在最后,他们看着走在前面的白衣少年,窃窃私语起来。
“你看,这哥细皮嫩肉的,还安静的很,我喜欢。”
“行了吧,你这龙阳男。。。。。。不过这小伙子还真不错,跟那勾栏里的粉头一个样,俊俏的很,特别是那身段,比女人还细,不知是不是比女人的软。”
那个人狱卒朝同僚挤了挤眼,狡黠道:“要不。。。。。。摸一把试试?”
“好啊。”说着一人走上前,背着前面的人,贴上宋慈身后,手突然在他侧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宋慈一惊,转头就见一个满脸胡须的男人朝他丝毫不要脸的淫—笑着,还贴着他耳朵,调戏,“真是又细又软。”
宋慈一恼,咬牙,将拴挂的厚重铁链兜头甩到男人脸上,粗糙如砾石的链子一甩,男人惊叫一声,捂住破皮出血的脸急急后退,骂道:“小兔崽子,不识好歹!”
“大理寺大牢不准喧闹!你们都给老子安静!”领头的狱卒喝一声,两个小狱卒顿时噤声,宋慈隐忍着都快内伤了,凶恶地瞪了眼两个狱卒,举起铁链似在无声地道:来啊,还敢来,老子拿链子勒死你们!
终于到了牢号,宋慈被记恨他破相之仇的狱卒毫不留情的一脚揣进狭窄的牢房,要不是梅晓辰在内赶紧接住,他怕要一头撞到坚硬的石壁。
谢弘微在牢门“咔嚓”关闭时跳起来,趴在木栏上叫嚷起来:“放我们出去!你们知道我爹是谁么?!你们惹不起他的——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我是今科状元,往后我身居高位,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喂喂——你们回来——”
三名狱卒恍若无闻,甩袖而去,谢弘微眼睁睁看着那盏摇摇闪闪的狱灯渐渐远去,越来越小,成为一个闪闪忽忽的红点,最后消失在最后一级台阶处,留给他们的只有一片漆黑。谢弘微重重的捶了一拳在牢门上,“该死!”
他们无法,只能在监牢中等待。
良久后,范文琦长叹道:“想我堂堂知州公子,平日也看了不少人往这牢房里进牢房里出,没想到如今自己蹲了进来。。。。。。”
宋慈靠着木栏,也附和:“是呀,想我也是嘉州大名鼎鼎,断狱神手,宋推官的儿子,往时跟随父亲学习断狱审查,没少跟牢狱打交道,没想到呀,如今身含冤屈,还‘有幸’蹲进了大理寺的牢。。。。。。”
宋慈感慨,“当今大宋朝刑狱之事存在着本质的缺陷,从小到大我没少见过狱事混乱,冤假错案,以前别人有冤我还可以在私下协助父亲办案,如今自己身陷囹圄,我该求谁来替我们洗冤呢?”
梅晓辰暗中挨上宋慈,握住他的手,道:“还有我陪着你呢。”
宋慈一怔,抖手甩开梅晓辰的手,往旁边一缩。今日发生了那么多措手不及之事,令宋慈心惊胆颤,范文琦的表白和强吻,狱卒的恶心调戏,还有。。。。。。还有之前他所发现的五石散之事,若五石散真是梅晓辰的,那就将成为他们兄弟情义之间的黑点。宋慈还是不敢,也不想相信梅晓辰对他也抱有着那种的想法。
梅晓辰不明所以,“慈兄,你躲我干嘛?”
范文琦不屑哼了声,宋慈不知如何面对,期期道:“离。。。。。。离我远一点,我想一人静一静。”
“。。。。。。宋推官?你说的可是那位嘉州推官,宋巩宋推官。。。。。。你真的是宋大人的公子?”隔间传来一声虚弱的询问,宋慈微惊,翻过身对着隔壁牢号,“你是谁?你的声音听起来好熟悉。”
昏暗中显现出一张男子胡须拉碴的杂沓脸庞来,宋慈大惊,失声惊呼:“李老板!你是海棠令的掌柜李老板!”
“你真的是那位公子,宋巩推官的大公子。。。。。。大伙来看呀,是宋推官的公子呀,我们大家有救了!”李老板泣声高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