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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兄果然是个痛快人!好,我们今日就结拜!”
于是,海棠酿一杯,三烛邀明月。两人在海棠令的内院中寻了一个好地方,头顶苍天月明,脚踏海棠落蕊,宋慈和梅晓辰双双掀袍跪在地上,向天地起誓——
“宋慈。”
“梅晓辰。”
“以土为香,邀明月为证,从今日起义结金兰以手足相称,地老天荒,荣辱与同,天长地久,同生共死!”
其实,宋慈和梅晓辰情谊的初衷真得很简单很纯粹,只是——好感。结遍兰襟,少年意气,四海之内,六道之间,三千大千世界,百万菩提众生,唯有你我笑颜独展便从此相交成莫逆……犹记当年誓言,地老天荒,荣辱与同,天长地久,同生共死!
宋慈与梅晓辰举杯畅饮在海棠令的内院中,四面围绕着绽放妖娆艳丽的海棠花,风过飞花,月色清凉如水,竟是把酒欢谈到了日落,连宋慈都高兴的忘记了自己科举未中,好好坏坏也应该要回家先报个到这些事情。
笑谈中两人惊异的知道——梅晓辰和宋慈竟是同年同月日所生!宋慈说:“我生于小寒,午夜子时。”梅晓辰惊道:“我也生于小寒,但是却是丑时。”宋慈调笑:“那么说你比我晚出生一个时辰,今后我要叫你辰弟,你要叫我慈兄了!”宋慈也只是开玩笑,谁会叫那么别扭的称呼呢,可是梅晓辰却欢然答应,连连甜蜜蜜的叫了好几声“慈兄……”,叫得宋慈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天呐,他这位辰弟装天真撒娇的功夫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宋慈说自己字惠父,是因为父亲宋巩独爱那孔子人格理想之道——“孔子曾云:‘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我父亲也希望我能如此便取我字为‘惠父’,惠者,仁心也,父者,孝之……而且我也是很孝顺的哦。”宋慈笑着询问梅晓辰的字,梅晓辰道:“我字广陵,是我自己取得,我钟爱西晋名士嵇康,他临终前那一首《广陵散》至今成了绝唱……竹林七贤已成旧谈,但是他们的放浪不羁,风流风华的风骨却一直是小弟的信仰——不拘于礼法和教条的人生,在世哭哭笑笑风流随吾。”
宋慈大笑,“辰弟不用效仿古人就已经很洒脱了!还记得你今日帮我解围时就那么一句‘不要和他们废话了!’真得已经够嚣张了!”
梅晓辰讪讪笑笑,仰头饮下一杯酒,问:“慈兄,今日那些为难你的人是谁呀?”
“几个同乡学子而已……其中那范姓学子可是今科的探花哟!”说着宋慈诡异地嘿嘿笑两声,秀丽面容上显出寂落之色,“我父亲是嘉州推官,范文琦父亲是嘉州知州,两家同住在一个府衙中,两个人怎么说从小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可是呢,我也不知怎么得罪他了,他从小到大可没少泼过我冷水,带着头得孤立我排挤我……所以呢也不怕被你笑话,我宋慈在嘉州并没有几个朋友……”
梅晓辰知晓般的笑笑,并不多话,反倒是宋慈好像难得和人畅谈,话夹子一旦打开就难以合上,“其实他们有意疏远我甚至有些怕我倒是有道理的,我自小就随父亲涉足刑狱之事,审勘断狱,检验尸体,说难听点就是整日拿着死人骨头折腾,谁能不怕我呢?倒是辰弟你,结交了愚兄可是要小心别人的话柄呀!”
梅晓辰听宋慈说了很多,他的父亲宋巩,他如何跟随他父亲断狱审案,他崇拜他的父亲,他更加痴迷于那些验死验伤,释疑破密的挑战,甚至在梦里……见宋慈那故作无所谓说说笑笑,可是他神情越来越幽徨凄苦却不能掩饰和控制,在那张清绝淡雅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素颜下,他的苦楚和艰辛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梅晓辰宽慰地笑道:“慈兄,像你这样连做梦都还在验死验伤释疑破密的,你不继承你父亲的事业真是太可惜了。”
宋慈听此一怔,黯淡了神采,喃喃道:“我……我不想继承我父亲的事业,我也不想涉足刑狱官道,说明白点——我就不想做官!”
梅晓辰惊惑,“为什么?!”
宋慈叹气,他也很为难呀……曾经他,不,应该说是“她”,在大学念医学院临床专业,选修法医学时就见书本第一页就介绍到中国南宋时期的著名法医学家宋慈,那时候“她”并不注意只是有趣,居然“他”和“她”同名。可是谁能想到“她”重生后居然投胎到宋巩门下当了他的儿子,“她”真正的成为了“他”——宋慈!史上说宋慈将会成为一代有名的提点刑狱官,可是现实的他却并不想为官,所以他即使没有考中科举也毫不难过反而开心的不得了。
宋慈说道:“没错,我是说我痴迷于释疑破密,可是这是两码子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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