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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庭生时的友人?事情亦不是如此单纯……
万俟争啊万俟争,你当年不是心容天下、坦荡无羁的麽?如今只是想去见一个亡故的了人,就被这思念爱慕的心思折磨得无所是从。
去,名不正言不顺,心不正。不去,放不下舍不得,梦魂牵……
晃忽思量间,一个纤细却算得高挑的身影在眼前不远处的摊子边停下来。
那是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褐红的衫子上,配衫了些花豔色彩的桃花样,系了条墨青的腰带,头上挽了个髻,墨青纶巾配了只银簪子,肩上垂了几绺乌丝。
不清楚为什麽这个少年吸引了自己的目光,不过细细看来,大抵也是因为这颇显花哨的服饰有点抢眼,再者,这少年的纤细身形,除了略矮一些,倒十成像足了左庭──心念至此,万俟争不由的摇头暗笑了自己一声,拿起酒碗,喝下一大口,心中暗自思筹道:左庭,定然不会喜欢如此光豔又不搭调的装束……
心中是这麽想著,夹了口菜,填进口中,却还是不由的向那身影再望过去。
只见那少年颇为熟络的挑捡了些胭脂水粉和女妆用的物件,收进篮中,由怀中摸出半吊铜钱,付了商家。然後附身再去提身边大包小裹买好的东西。
那商家是个中年汉子,似乎与少年很是相熟,嘻笑著伸手向那少年脸上扶过去,面上也带有些轻薄之色。少年只是嘻笑著闪躲,并不气恼。
这种场面,附近的路人倒是有不少面现讶异,神色间不免鄙夷的私语几句,左右的商家哄笑著似乎早已见惯不怪。
万俟争见那少年所提的货物,竟都是些绢布、妆镜之类的女子之物,想来这少年,便是什麽风月之地购卖杂用的小货倌,虽然说不出什麽厌恶来,却终是没什麽好感。便自顾吃起自己的酒菜来。
“哟!这不是宝伶小倌麽?爷的心肝儿,你又出来给姑娘们跑腿儿了?”蓦然里一句阴阳怪气的调笑声传入耳中,说不出的让人难受,便似戏里见得登徒子调戏良家民女时的腔调,矫作温柔,却高提了几分声调,活脱脱的皇宫里的宦官腔。
万俟争顺声音望去,就见一个一身米色缎子的公仔样的男人,带了三个打手般的家丁,当在了刚刚的少年面前。
原来这少年叫宝伶。万俟争暗想道。
“恭二爷,宝伶给您行礼了。”宝伶的声音高了些,远远传来,还带著几分未变的童音,可言语间那油腔滑调的圆游应对,却一听就是风月之地的拿手好戏了:“二爷这几日里没来豔月阁,晴芳姑娘可惦念得紧了。二爷今天过去麽?”
“哈哈。小宝伶就是会说话,惹人疼。”那恭二爷走上前几步,伸手在少年脸上拧了一下,极尽色相的道:“就只晴芳惦念我麽?小宝伶就没想念二爷麽?哈哈哈哈”
那少年却没再闪躲了:“哟,二爷,您拧得我疼了。您风度翩翩、气宇不凡,轮也轮不到宝伶惦念啊,这话让阁里姐姐们听了,可要让我吃苦头的。”
“嘿嘿,二爷疼你,谁敢让你吃苦头。呐,这个打赏你自己吃些个好的。今天晚上二爷去你们豔月阁里。哈哈哈哈。”那恭二爷拿出一锭银子,伸手进那少年怀中一放,便擦身过了去,临走还在宝伶的屁股上轻捏了一把,大笑而去。
宝伶只是面色有些羞红,也没理会怀中的银子,拎了地上的货物,径直向万俟争就坐的酒楼走了来。
他这一走近,万俟争也渐渐看得清这少年的样貌。
宝伶是一张瓜子脸、丹凤眼,皮肤白得紧,清秀的眉毛、精挑的鼻子,不算太薄的一双淡樱色嘴唇,再加上他年纪不大,还有著少年的青涩样貌,全然没有成年男人般的阳刚气,倒沾了些风月楼里的香豔气,还有几分圆滑世故的精灵气。
这样一幅美人胚子,想来在那种地方做小货倌,也是祸事难逃……万俟争摇了摇头,低下头去,不再多看,又是一口肉一口酒的吃喝起来。
“店家,两笼包子、一斤熏牛肉、三份丝饼、二钱酱芸豆,快些做好了我带走。”宝伶一进门,就对柜台里的掌柜叫著菜名,也全然不理会店小二一脸嘻笑的迎了上来。
“两笼包子、一斤熏牛肉、三份丝饼、二钱酱芸豆。”小二鹦鹉学舌的报了遍菜名,拿下肩上的抹布,殷勤的擦了擦万俟争边上桌的椅子道:“伶哥儿,今天哪位姑娘这麽大胃口啊?”
宝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斜了小二一眼,大大方方的往抹干净了的椅子上一坐,又拿出一锭碎银,冷声道:“先付了帐,你该做什麽做什麽去,不要来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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