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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根来、杂贺、汤穿等纪伊国擅长使用铁砲的家族,以三千支铁砲与织田军对射,一时间硝烟弥漫,震动天地——长达十一年的石山战争就此拉开序幕。
为了救援三好党和本愿寺,浅井、朝仓联军于九月十六日大举南下,杀入坂本口,守备宇佐山城的织田方大将森可成战死。织田信长闻报大惊,匆忙放弃对野田、福岛两城的包围,并且脱离与本愿寺兵马的接触,以柴田胜家、和田惟政殿后,自己退回京都。二十四日,织田军从京都出发,迎战浅井、朝仓联军,联军在比叡山内的蜂峰、青山、局笠山等地布防,严阵以待。
比叡山延历寺是日本佛教天台宗的总本山,由最澄大师于九世纪初创建,历史悠久,它的军事力量虽然不可和本愿寺同日而语,宗教神圣地位却只有更高。知晓浅井、朝仓联军在比叡山布阵的织田信长开出条件,只要延历寺肯加入本方,就交还前此被近江大名侵夺的山门领(寺庙地产),同时威胁说,若不服从,“包括根本中堂在内的三王二十一社等所有庙宇,我都会一把火将其烧为灰烬”。然而延历寺轻视信长的行动力,断然拒绝了这一要求。
织田信长眼看威慑无效,自己此刻四面皆敌,一个搞不好就要全局糜烂,于是又把足利义昭这尊“泥菩萨”扛了出来,要他下令各方势力退兵和解。义昭虽然满心不愿,但自己身处信长的掌握中,暂时还不敢明着和对方硬碰。于是十一月二十八日,在足利义昭和公卿二条晴良的调解下,双方开始和平谈判,最终决定停战退兵,江北三分之二归属织田家,三分之一归属浅井家,延历寺仍保有旧领。
这一协议使浅井氏丧失了南方大片领地,随时可能被近在咫尺的织田军侵袭骚扰,损害是相当巨大的,但被织田军切断了后路、急于夺路回国的朝仓军基于本身利益考虑,迫使浅井长政退让妥协。此后浅井氏即陷入了疲于奔命的窘困境地,最终灭亡的预兆,其实在此刻就已经注定了。
次年也即元龟二年(1571年),二月间,佐和山城终于开城降伏。浅井长政匆忙出兵进攻横山城,却被羽柴秀吉击退。当年八月,在朽木元纲的协助下,织田军攻陷了江南一揆的重要据点志村城,保证了进出比叡山附近的通路。
此时比叡山延历寺已成瓮中之鳖,于是织田信长亲率大军来到山下,要完成他去年许下的诺言,把这座宗教圣山夷为平地。家臣佐久间信盛、武井夕庵等对此表示异议,遭到信长的痛骂。他下令封锁一切下山通路,然后纵起大火,开始了残酷的围歼战。根本中堂以下山王二十一社全被焚毁,包括僧侣、信徒在内约三四千人,不分男女老幼,均惨遭屠杀。
因为这一暴行实在令人发指,从此织田信长就被称为“第六天魔王”(指佛教神话中欲界第六天的魔王,名为他化自在天)、“佛敌”,加上他前此为了获得来自南蛮的武器、物资,与天主教教士频繁接触,遂被目为接受天主教义,要绝灭日本传统的宗教——佛教。不过根据近年来的考古发掘所得,延历寺的建筑在元龟二年以前就大多毁弃,并且没发现有多少火烧的痕迹,同时一部分文献史学的研究者也提出了类似旁证,即焚烧比叡山延历寺如此大事,在当时公卿们的日记中却很少提及——此事的真伪是非,恐怕会是永远的历史之谜了。
战国城砦群
战国时代所谓的“城”,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城市,而是城堡,反而散布在城堡外围的基本无防护的商业区,即所谓城下町,才真正具备了城市的雏形。当然,当时的日本并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城市,诸如堺、平户等自治都市,以及京都,均可算是城市。
战国时代,诸侯林立,纷纷构建城堡来保护自己的财产,此外还在军事要冲或城堡周边修建砦,砦也就是寨,是小型的城堡。一般情况下,城或砦都由竹木制成围墙,外掘浅壕,内建楼橹和士兵居住的长屋,此外还大多盖有一片核心建筑,是城主、城代,或者砦守将的居处和指挥所。
随着战争次数的频繁、战争规模的扩大,以及军事技术的发展,城堡的规模也日益扩大。到了战国中后期,产生出许多号称“难攻不落”的巨型城堡,比如相模的小田原城、安艺的吉田郡山城,以及织田信长建构的安土城、丰臣秀吉建构的大坂城,等等。城堡分山城和平城两种,山城依山而建,取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平城则往往建在大平原上,取其交通发达、商贾辐凑。
战国中后期的著名城堡大多以土垒墙,偶有用到石材的,结构更为复杂,防护力更强。这些城堡并非仅止外围一道围墙而已,往往城堡内部也层层隔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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