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页)
畅。
她叫董云,比我大一岁,生于斯长于斯的风情小女人。她去年结婚,婚礼上是我给她做的伴娘。她的对像经商,常年在上海居住,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所以她的婚姻像个遥远的空巢,典型的丁克家庭,她说。但是她很看得开,这样的婚姻更逍遥自在,互不干扰,留给彼此的空间更大而更有弹性。没有小孩也很好,可以好好享受人生,而没有什么负累、羁绊,她说她想暂时几年内都不要小孩。
她有时也很孤独,所以就和我的孤独成了相互对照。我躺在她那张宽大绵软的婚床上,想象着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和女人的婚姻生活,思考着她躺在她的床上时和我躺在她的床上时彼此的相同与不同。有什么相同与不同?几乎没有吧?同样都是女性,具有女人的特征与气味,只不过是她结过婚了,而我还没有。我被称为女孩,而她已是嫁过的女人。我总能从她这儿得到慰藉,从同性的友谊中得到惺惺相惜,得到最需要的劝告、鼓励和支持。这种支持不是经济上的,也不是物质上的,而是心理上的、精神上的,我们在这个机会里交换彼此对生活的某种观念和认同。
这时我又想起了裴雯,我要说说她。她在报社做编辑,每天忙忙碌碌,她的衣着大方而得体,一副玲珑的白色眼镜架在鼻梁上。她生活得斯斯文文,说话却干脆利落,语速像悬磁浮列车。她也结过婚了,对象年轻潇洒,长相英俊。她常常邀请我去她家吃饭、聊天、度周末,甚至我就成了她家中的一员。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她总是尽可能地随叫随到,这是一种普通而珍贵的友谊,在同性中,是人生丰富与欢乐的一部分。
有时候我必须请客户吃饭,喝茶,聊天,这些看上去像是与本职工作毫不相干,但却是不能回避的。在这时候也谈业务,尽可以谈些自己能够独立经营的业务,这样的业务属于自己,利润也大些,大出来的利润也属于自己。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总要生存、发展,因此人忙碌也是对的。客户们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就像眼前的世界,丰富多彩,他们那一个个客观的对方像是一面面镜子,同样也是一列列火车,车厢一节节的,他们做什么事都是各有目的的,他们总是在该挂上车厢的时候挂上,该卸载的时候卸载,而后把岁月抛向身后。
很多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享乐,为了彼此交融。为了名誉,为了利益,为了有所成就。为了从这一座山爬向另一座更高更有诱惑的山,为了资本的积累,价值的再现,为了一个梦寐以求的社会属性。
他们将自始至终为了生命的平衡,为了各种欲望而誓言要达到旅途的目标。他们在人生中畅饮时间、光阴、金钱、生命,他们得到他们应该得到的、尝试过的、拥有过的一切;在那里,他们是舞台上的主角,在那里,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上演着故事,没有观众,每一个人都是导演,每一个人都是自己。
每一个人都在奔忙,每一个人都在抓经济建设,每一个人都在拼命挣钱,因为这是一个物质的世界。他几乎每个月都要到市里来八、九次,是到中院去开庭。这时他就会给我打电话,并且抽空来见我。有时就留在这里,有时他还有很多急事要回去处理,他就和我见上面之后再匆匆回县城。热恋之中的感觉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好在县城离市里很近,他来去很方便。而又总是劳累他、辛苦他,总是他一次次地往我这儿跑,不厌其烦,因为他是男人。
爱情(10)
和整个世界的硕大相比起来,我是那样地孤独和渺小,我当然盼望着他来。来看我,来拥抱我。
总是他先说如何如何爱我,如何如何不愿与我分开。而他总是又说他现在的根还在县城,他的事务在县城,他必须回县城做事,不能天天和我在一起也是迫不得已、情势所逼。
也许有一天我们终于能够在一起的时候,也就是结婚以后,我们才能够天天在一起,不再分离。他说。
他还说些他现在的苦恼:他的业务还没有开展起来,正是起步的艰难阶段;他说要是一年能有几家固定的法律顾问单位就好了,那样作为一个初做律师的人来说就可以站住脚了。
他的话令我心动,给了我如此多的快乐和鼓励,也给了许多憧憬和幻想,使我每天都生活在一种满足里——因爱他而满足,因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个自己最爱的人而幸福万分。我要了一些他的名片,向我的那些熟人、朋友、客户们散发,告诉他们有什么法律上的事可以找他,他是一位优秀的、值得信赖的好律师。我还打算帮他介绍几家企业,看能不能做他们的法律顾问。这样可以让他的所长有用武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