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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年轻人惊异的望着举步过来的水行云,道:“你……你是……”
水行云嘶哑着声音,已是老泪纵横而唏嘘不已!
光景何止是二人惊异,连一旁的金小山也呆若木鸡半天才期期艾艾的道:“大叔,你认
得这年轻人?”
水行云咬咬牙,点头道:“何止是认识而已,他是我水家的根苗,我水行云的唯一儿
子。”
水行云的话中充满了诸多辛酸与无条,江湖上唯我独尊的“阎王梭”水行云,却原来也
是满腹的辛酸,一脑子的痛苦!
年轻人撑起身子望向水行云,期期艾艾的道:“你是我爹?不像啊!”
水行云哑着声音,道:“至少爹认出你是水二来了。”
一脸的病容,满眼的滚泪,水二摇晃着脑袋,道:“我……我爹……他满面红光,壮壮
的身子,金刚怒目,威风凛凛,怎会变成你这样的?”
金小山忙上前道:“这几年大叔还算好看多了呢,当初我遇见大叔的时候,约莫着只余
下一口气了吧!”
爬匐着扑到水行云面前,水二痛哭流涕的道:“爹!你是爹,我看到你手背上的疤痕了,
你是爹!”
水行云举起左手看,那个疤痕是八字型。
看到疤痕,水行云心中一阵绞痛——
突听水二哭道:“爹,墨云谷——”
水行云不等水二说下去,厉声道:“不许提墨云谷,听到没有?”
水二一惊,但却点头流泪……
水行云遂对金小山道:“准备上路吧!”
金小山指着地上坐着哭的水二,道:“大叔,水二兄弟还有病在身呢!”
水行云望着水二,伸手摸摸水二的头,皱皱眉,道:“风寒不治变成肺痨,当年我就是
一气之下虐待自己而变成这种光景——”
金小山忙道:“何不快点往前赶,找个小镇村为水二兄弟治病要紧。”
水行云道:“小叫驴就由你骑吧!”
水二拄杖缓缓站起来,才扭身走了两步,早被水行云一把托住,厉声喝道:“你怎么
了?”
水二流泪道:“腿残了一条,是左腿。”
水行云面色一寒,道:“怎么伤的?”
水二呜咽道:“被他一棒打断的,爹,我不明白爹为什么——”
水行云一跺脚,沉声道:“爹的一念,祸延你身,孩子,你别说了,我们走。”
金小山忙对水行云道:“大叔且先坐地歇着吃干粮,我把驴背上支个架子,大叔同水二
兄弟也可以分坐两边,岂不更好!”
水行云一想,遂点头道:“这是你一片孝心,那就去做个木架子吧。”
金小山立刻走出二郎庙,他心中在想,天下也真有许多巧得不能再巧的事,荒山的二郎
庙里,竟还会意外的来个父子会——
金小山边又想,为什么有人提起墨云谷大叔就咬牙切齿的不叫人去提说的?
水大叔与墨云谷究竟有什么纠葛?
墨云谷又为什么要索大叔的命?
这一切都是金小山想知道的,不过水大叔却连他儿子水二恁般的遭遇竟也只是一阵发怒,
如此而已——
光景是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表情,自己当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金小山急匆匆的找来一些儿臂粗细的树干, 立刻用绳子又捆扎了一付老驴货架子,把
个毛毯搭在驴背上,然后再把货架放上去。
水行云点头道:“比欧阳亮同他老婆二人坐的那付货架,显然易见高明不少,有进步。”
金小山笑着去扶水二,道:“小子年幼时在高原上住过,经常坐上这玩意儿,所以见的
多,自然也会做。”
水二被扶在架子上,仔细的望了老父一眼,道:“爹,你怎么会瘦得变了样?”
水行云叹口气,道:“那年冬天正下着雪,我离开家门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你那时才十
三四岁,正在火盆边烤栗子吃,我只是暗中在窗外看了你一眼就走了!”
水二流泪,道:“下那场大雨雪,路上积雪三尺厚,爹却连坐骑也未骑的就走了,我哭
了好几天……”
他一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