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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得连记忆都被磨碎,被碾碎,最后消失在天尽头,来去无痕。
千寻没有再回头,总觉得晚上的楼止有些怪异,但也不做计较。他本就不能用常人的心态去估算他,是故就算他痴傻疯癫都与她无关。
只要拿到东西,什么皇宫什么锦衣卫什么……什么王爷,都与她无关。
天空不断有焰火炸开,那种斑斓的绚丽稍瞬即逝,美丽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抗旨的事被楼止当成蓄意的策略而不了了之,用意就是剿灭天衣教和春风得意宫。谁也不敢轻易提及千寻与春风得意宫的关系,甚至于对天衣教和春风得意宫的袭击消息从何而来,也不敢有人擅问。
在锦衣卫都指挥使这里,没什么不可能。
楼止素来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他要的消息固然都是最准确直接的。
只是没能抓到无双公子,怕是出乎楼止的预料。
若是无双公子如此轻易就能被抓到,朝廷就不会头疼了这么多年。
千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忽然在想,若是真的遵循圣旨去十三王府,会有什么后果?与十三王爷成日相对,她有几分把握能全身而退。
望着胳膊上的守宫砂,千寻轻叹一声,事情为何越来越糟,她只觉得离宫回家的日子为何越来越遥不可及呢?
沾上楼止这样的千年妖孽,果然是世上最头疼之事。
翻个身,还是早点睡吧,明日的事还是明日再想。
这一觉睡得极好,竟没有做一直以来的噩梦。早上的晨曦落进窗户的时候,千寻觉得身心通畅,刚刚睁开眼,还来不及深呼吸便化作不可遏制的尖叫,“啊……”
☆、第77章 十步杀一人
晨光下,那个妖孽般的男子手肘撑在她的脸颊一侧,指尖轻轻抵着太阳穴,略带凝眉的听着她尖锐刺耳的叫声。
“叫够没?”他暗哑的磁音抑扬顿挫。
千寻心下一惊,下意识的就想跑,谁知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白皙的脚踝。一个踉跄,千寻险些脸着地的跌下床,却被一股强大的气劲陡然卷回他的怀里。
抬头便迎上那双染满晨光的幽暗黑瞳,千寻倒吸一口冷气。
他的凤眸本就极美,如今染了微弱的晨光,点点金色在他眼尾斜飞的诡美深瞳中流转,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异之美。他低头凑近她,黑鸦羽般的睫毛一根根清晰无比。
千寻稍稍一怔,鼻间充斥着他身上惯有的曼陀罗香气,淡淡的薄荷清凉,甚是提神好闻。
便是这样一张惊艳的容脸,在她的视线里逐渐放大,最后化作温凉的早安吻落在她的眉心,而后是眼睛、鼻间,最后停驻在她的唇瓣上。
千寻觉得自己就像木偶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楼止戏虐而凉薄的声音清幽的响起,“徒儿如此大反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座对你做了什么。”
语罢,他当着她的面起身走下床榻,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依旧是那副华贵冷傲的不屑容色。如此行径,好似被冒犯的是他,而不是千寻。
拢了拢衣襟,千寻看一眼大开的窗户,冷哼两声,“师父何时喜欢走窗户?不请自来是谓偷,师父就不打算对徒儿解释什么吗?”
楼止翩然坐下,眉睫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涨红的脸,“徒儿此言差矣,偷香窃玉何谓偷?如此高雅之事,徒儿岂可与盗贼相提并论?”
千寻忍一口气,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歪理。
低眉,千寻察觉自己衣衫不整,方才挣扎正好将香肩袒露在外,连内头的肚兜都清晰可见。千寻面色骤变,急忙揽过被褥包裹了身子,“师父难道不知道徒儿到底是女儿家,如此作为让徒儿以后如何见人?”
见她如此紧张防备,楼止忍不住轻笑两声,“为师可曾告诉过你,你这条命这颗心都是为师的?所以你这身子也是属于为师的,谁敢染指为师就剥了谁的皮。”
千寻微微僵直身子,看着他恣意天下的神色,艳绝倾世的脸上溢出无可比拟的傲然狂佞,“你不必心生怨恨,也无需心有不甘,哪日你有本事杀了为师取代为师,你今日所受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在此之前,你不属于自己,不属于任何人,只能属于本座。懂?”
他的口吻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那种睥睨的冷傲带着极度的阴郁。
那一刻,千寻觉得就算阳光再强烈,也照不进他阴郁森冷的眼底。
那种发自内心的狠戾与绝冷如同刀刃,带着彻骨的寒栗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