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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孙正礼走过来,他就问说:“怎么,那小子是不敢打了?”
秀莲说:“且看他们商量其么,他们若是两人一齐上手,那时孙大哥你也可以来帮助我。”
孙正礼点点头,连同郁天杰全都直著眼看那边的二人谈话。只见那二人所谈的事似乎十分紧要,声音十分低微,但是神色都十分紧张。
那个骑马的人是探著头握著拳,说得很快,姓杨的人越听越变色,忧郁的眼睛落下泪来,然后他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就把手中的刀交给那人拿著。他徒手走过来向俞秀莲抱了抱拳,面上露出惨笑来说:“俞姑娘,我们不必较量了。我是北京人,久仰姑娘的大名,昨天今天两次交手,我更看出姑娘四武艺不凡,心中实为敬佩。现在我因身边出了要紧的事情,不能再向姑娘请教,姑娘如若必要与我计较,那我只好认输了。”
秀莲见这姓杨的态度忽变,不由十分诧异,赶紧问说:“这是为甚么呢?今天来到这里比武原是你的主意。”
姓杨的点头,恭恭敬敬的说:“昨天的事实在是我不对,但我现狂决不敢与姑娘再交手了。回去我就叫张庆将镖局交还,但张庆受伤颇重,须要宽限他几天才好。”
这时郁天杰也过来劝解,就说:“既是这位杨兄应得将镖店还我,那今天就不必再比武了。
孙正礼笑著说:“你既然怕了我们,就赶紧跑回家去吧!还跟我们啰嗦其么?”
那姓杨的见孙正礼这样污蔑他,他也不敢还言,只是很恭敬地请求秀莲说出叫张庆让出镖店的期限。
秀莲就说:“限他三天叫他搬出去吧!你千万嘱咐他,除了他们的随身东西,人家家里的原物一概不准带走。”
姓杨的连连答应,远就向秀莲及孙、郁二人二抱拳,便牵过他自己的那匹黑马,上了马,随同找他来的那个人就双骑如飞往东去了。
秀莲站在这里不住地发怔,她向郁天杰说:“这是怎么同事?胜负未分,忽然姓杨的又不愿意斗了?”
孙正礼笑道:“大概他是自觉若要输了,籍著那个人找他来,他就下台。谁管他,反正三天之内他们若交还镖店便罢,若不交还镖店,咱们再找他去,那是无论再说其么好话,咱们也不能依了。”
秀莲摇头说:“不是。我看这姓杨的并不是打不过我,而且刚才那个人也是我在邯郸见过的。他跟姓杨的一说,姓杨的立刻就变色落泪,大概他们真是突然发生了甚么紧要的事情,所以他无心再与我比武了。”
旁边郁天杰说:“据我想一定是这姓杨的案子犯了。那个人给他来送信,叫他快些逃走,所以他不敢再耽误工夫。”
秀莲听郁天杰这个猜度,倒还似近乎情理,只是心中仍不免怀疑。回到他家,心中仍然揣测著这件事,同时钦佩那姓杨的刀法精熟。
孙正礼今天没得上手,而且秀莲向他发了一回怒,他未免有点心里不痛快。
郁天杰这时他颇为高兴,他向秀莲说:“我看那姓杨的是个义气汉子,他说三天以内交还镖店,大概不能是假。姑娘和孙大哥著有急事,还是不必在此多待了。”
秀莲却摇头说:“我们的事虽然也刻不容缓,但是三哥这里的事若不办完,我们就是走了也不能放心。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脾气。”
孙正礼说:“姑娘的脾气跟我师父是一样!”这句话又使秀莲想起她的先父,心中一阵难过。
此时孙正礼饿了,催著郁天杰赶紧给他们预备舨,郁天杰便去催他妻子。孙正礼一个人坐在院中的一块石头上想著此次跟著师妹出来办事,处处被她拦阻,不许自己任著性儿去干,实在别扭,因此就想以后遇事要独自下手。只要秀莲不知道,自己就不去跟她商量。
想了半天便粗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这时饭做好了,孙正礼就到屋中与郁天杰和秀莲在一起吃舨。秀莲见孙正礼两道浓眉紧皱著,就晓得他是犯了脾气了,不禁暗笑。
孙正礼喝了两盅酒,又跟郁天杰说他怎样大战金刀冯茂,言下真恨不得再遇见一个对手,大战三百合。接著,他又想起冒宝昆,就拍著桌子大骂,说:“我孙正礼的武艺不是夸,就是师父他老人家还活著,他老人家也得夸奖。可就吃亏了我的心眼太实,不会那些奸狡虚诈,要不然,我怎能上了冒宝昆那小子的当!”
秀莲和郁天杰全都在旁微笑。
天色黄昏,忽然,郁天杰那个内侄跑进屋来,向秀莲说:“俞大姑娘,外边有个姓雷的来找你。”
秀莲听了,不禁一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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