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缸堆满了燃尽的烟头和烟灰。客厅的灯未开,室内一片漆黑。志深淹没在了黑暗中,半仰在沙发上,失神地望着前方的液晶电视。
半夜,乾毅熟睡中,志深悄悄地走了进来。一如连日来,他站在床边,望着床上裹紧被褥的乾毅。深邃的目光穿透棉被,想要刺探乾毅的心。静立了良久,空落落的,被人挖走的心,重新又被人填满了。
转身。他蹲下来,小声地翻找乾毅准备好的黑色旅行包。当看到护照后,他的眼睛一亮,随即又阴沉了下去。
突然,有两张飞机票从护照里掉了下来,落在了脚边。他弯腰拾起一看:3月11号9点15分,上海飞往英国;3月13号10点30分,英国飞往上海。
他不是要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15
曹晖的手术相当成功,身体与新的肾源没有抵触,密切的结合成了一体。他仅需好好静养,便可像乾毅一样,正常工作,正常生活,正常的享受每一天。
从手术前到手术后,曹晖的父母不眠不休的为曹晖奔波了两天两夜。乾毅让他们回去休息,自己则留下来陪曹晖。曹晖住的是单人病房,曹晖父母走后,病房里只剩下了躺在床上的曹晖和坐在床边凳子上的乾毅。
乾毅剥了个橘子,递给了靠在床头的曹晖。手术成功后,曹晖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他接过橘子,一瓣一瓣地吃着,“你和李老师怎么样了?”
乾毅抽了张面纸,擦了擦手上白色的橘络。双手□裤兜,行至窗边,远眺着院落里晒太阳的病人。缓慢地转过身,他不答反问,“你觉得我和他会有未来吗?”
曹晖被问的哑口无言。他吃着甜橘,没有应声。
中国人的思想相对英国比较保守,对于同性恋,除了唾弃外,只剩讥讽。志深和乾毅是否能被大众接受,是否能被他们父母接受,都是未知数。何况,两人的关系还没到牢不可破的地步。他也不确定二人能否经受的住外界的风言风语。
“你也觉得没有,是吗?”声音十分低落。
“只要你们坚信彼此,就一定会在一起。”曹晖望着神情低迷的乾毅,宽慰道。
只要我们对彼此坚信,就能在一起吗?乾毅涩涩一笑,岔开话题问,“你打算回国吗?”
这下换成了曹晖心情寡欢。他将最后一瓣橘子丢进了嘴里,踌躇了数秒,旋即决绝地说,“不回去。”
乾毅看着陷入感情泥沼而无法自拔的曹晖,关心地问,“这么多年了,你还没走出来吗?”
曹晖笑着反问,“都五年了,你不还和他走到了一起。别人不知道,你应该明白。如果我真能放下,那只能说明我们爱的还不够深,否则,三年的感情,岂能说放下就放下。”
乾毅被驳斥的无话可应。临走前,曹晖叮咛他,“这一生能够遇到一个自己深爱的,并且也非常爱自己的对象,一定要牢牢把握住。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走到了尽头,千万不要勉强自己。感情,真的勉强不来。强扭在了一起,只会让两人都身心具疲。”
乾毅带着曹晖的忠告回到了上海。当他出了机场,却意外地看到了志深。志深斜靠在车身上,低头抽烟。
三天在外,志深一通电话,一则简讯都没有给他。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失落多一点,还是轻松多一点。其实,三天里,志深曾无数次拿起手机,却在末了又无力地收了起来。
乾毅的脚像是被胶水粘住了,迈不动一步。
春节过去有一段时间了,来往机场的人极少。此时偌大的机场显得空荡荡的。两人的距离不过百米,穿梭其中的行人时而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呆若木鸡的乾毅。
四天前的痛苦,乾毅仍历历在目。左肩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此刻似乎开始阵痛了起来。记忆犹新,可乾毅在看到志深的刹那,僵硬的心顿时柔软了下来。
忽而,他目光一寒,自言自语道,“他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他又是如何得知我这个时候回来?”
盯着前方向自己走来的男人,他的视线过分冷冽。
他竟然调查我!
志深张开结实的臂膀,盈盈一笑,“回来了。”
无视众人回首观望,志深拥住了不可置信的乾毅,“饿了吧。我一早就订了饭店,全是你爱吃的菜。”
接过乾毅的旅行包,熟视无睹过往乘客向前走去。乾毅坐在车上,无声地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轿车。
一路,两人都没交谈过一句。志深以为乾毅还在对自己施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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