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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倔劲儿,硬是抓不肯放手,和他争执起来,眼看着就要被他推倒在地,却被一个人扶住了,簪子划破了他的袖子,可他既不气也不恼,还温声细语的问我吓着了没有,出钱买下了那块玉佩赠给我,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倒是要让你笑我受宠若惊了。在家中虽是嫡出,可额娘怨我不是儿子,没法巩固她的地位,成日里没个笑模样,家中兄弟姐妹多,阿玛也顾不上我。”
说到这里,她已泪眼模糊,用帕子抹了泪,才又接着娓娓道来,“从那天起,我就时时惦念着,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就叫人把那玉佩凿了个小孔,用五彩锦线细细的编起来将它系在颈间,想起来就借此睹物思人。若今生再无缘,我也不作他想,按阿玛额娘的安排,进宫选秀,从此只当是痴梦一场。真是这样该多好,也不用像现在这般自怜自哀,今生偏偏又再遇见了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就在去年,我去绣庄挑选衣料,没想到进的却是九阿哥开的铺子,九阿哥沉迷女色,才见我一眼,就意图不轨,想纳我为妾,我不答应,他自亮身份说是当朝皇帝的九皇子,我吓破了胆,双目怔怔,半晌说不出话来,幸亏他恰好出现,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可他早已记不得我。不出两句话,就让九阿哥断了念头,他俩言语之间,我听得九阿哥管他叫八哥,他是八皇子,可我却是一介庶民,我从未奢望太多,即使我不能陪在他身边,哪怕在远远的地方看他一眼就是好的。所以筠筱,你不用费尽心思帮我讨的八阿哥的欢心,你帮我留在长春宫我就对你感激不尽了,我能在他给惠妃娘娘请安的时候,看他几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就满足了吗?蕴秀的爱情不是自私的,她以八阿哥的喜怒哀乐为自己的喜怒哀乐,溺毙在这只唱独角戏的爱情里,迷失了自我。静静的爱上,默默的守护,甚至所爱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爱过,这不是我想要的爱情,我希望我爱的那个人眼里有我,心里有我,体谅我的苦衷,在乎我的感受,只能爱我一个人,我的爱情是自私的,可现在是古代,我能不能找到这样一个人呢?是不是终究有一天也会变得像蕴秀一样,一次次的为了爱情放低我的要求。
出声问她,“那玉佩你今日可还戴着?”
“嗯。”她点了点头,把手指伸进颈间摸索着,揪出一根红绳来,红绳下端系着一块墨绿色的玉佩,像是翡翠材质。她略举高一些,阳光映射之下,那玉佩泛出晶莹温润的幽幽碧色光芒,华彩熠熠,叫人挪不开视线,细细看去,雕刻成一双含苞欲放的梨花骨朵,花瓣纹理分明,将舒未舒,尽显窈窕婀娜的少女姿态,仿佛还散着缕缕幽香,沁人心脾,顿觉神清气爽。
“墨绿色的梨花?这雕的人可是奇怪了,既然想雕梨花,为何不用一块白玉?偏偏却选了一块翡翠呢?”我甚是不解,“莫非是有什么寓意?墨绿色的梨花,墨梨,莫离。对了,就是‘莫离’,不要离开。”
我有些欣喜若狂,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抓住她的肩膀不住摇晃,“蕴秀,你听到了吗?‘莫离’‘莫离’,这是天意啊!你和八阿哥定能长长久久的!”
她的脸上染过一层红晕,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那就借你吉言了!”
突然一声吆喝打破了此时的好气氛,“蕴秀姑娘在吗?奴才高无庸!”
“高无庸?”那不是雍正身边的太监总管吗?四爷找蕴秀会有什么事?回头一脸疑惑的望着她,蕴秀脸上已是一片窘色,她拽拽我的衣袖,压低了声音说,“快点,就说我不在。”
我挑了挑眉毛,虽然不明白,还是照办了,蕴秀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起身走出门去,回身时掩门时发现屋内已空无一人,只有衣橱的一边露出鲜艳的袍角,“高公公,蕴秀不在,您有事告诉我也是一样的,等她回来,我再转告给她。”
“这样也好。”他从袖子里摸出一方手帕,刚要递给我,却又把手收了回去,问了句,“姑娘可识字?”
刚想照实回答,却又担心这里面有什么事是四爷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在这宫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宫女一般是不识字的,还是违了心的答,“不识的。”
他这才将帕子递给我,“我家爷从永和宫里拾得这帕子,猜是哪个宫女的贴身之物,便差咱家去寻,可是永和宫里的宫女们都说不是,才想起有个蕴秀姑娘前日里调到了惠妃娘娘的长春宫,咱家就来还帕子给蕴秀姑娘。”
“有劳高公公了。”
回到屋里,仔细研究起这帕子来,帕子上绣着一枝怒放的腊梅,左下角用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