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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有不适,她晕车。我见到她那张憔悴的脸。她依偎在X的怀抱里。
抵达医院,先挂号去专家门诊。从医生口里,得到肯定答复后,容松了一口气,期待地望我一眼。我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是晚,我们在远房亲戚家里住了一夜。次日,姐和X安排我在住院部住下来,等待手术。
我看到容,跑进跑出。她还去商店里给我买来一些日常用品。
她带上那只大号瓷盆,去食堂里给我买午餐。我从三楼的玻璃窗向下张望。我看到容了。她的长发,在风里飘荡。她对我的所有关爱在我破碎的心田里弥漫。
容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面上走出笑容来。
她问我:“吃饱了没?没吃饱我再去打。”
我故意说:“还没吃饱呢。”
容一听把瓷盆洗干净,下了楼又跑食堂去了。
我有生以来从未吃过这么香的午餐。结果,吃饱了还撑着吃。
容和X已超出假期。由于容刚刚跳槽到一个新的厂子,厂里急着赶货,不能过久耽搁。
行前X塞给我一张老人头。
那天夜里,容和X已搭上通往福建的长途大巴。母亲也已回家。家里正当农时,有大宗的活儿等着她。
我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打针吃药。同房的五六个病友个个都有人陪,探望的人,来了一拨去一拨。可我并没觉得自己缺少什么。
我应该学着坚强点。我不希望姐姐为我担心。
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这回,我在州医院里住了一个月。尽管身边没有亲人陪护,特别是做完手术后的头三天,没法动弹,常要饿上几顿。病房里,有个开货车的病友有时会帮我打开水。他实在是个好心人。我所在的中学,班里也派代表来探望我,他们捐了款,特别是同学写给我的那些慰问信,十分地感动我。这些信我保存到现在。
有次医院食堂里一位大姐见我说动了手术,只能喝粥。她就在中午特意为我做了一份。
我已经很满足了哩。
这两年的容在恋爱中,可以说过得很幸福。九六年的元旦,她们厂里放了两天假,去湄洲岛和广化寺旅游。容说去湄洲岛要坐半小时渡轮。湄洲岛真的很漂亮,四周都是海。岛上有很多庙。在岛上她拍了许多的照片。
我手上不少容的照片,就是在湄洲岛拍的。
这时候的容眼里嘴角尽如花样,盈盈含笑。那是她平凡生命中最灿烂光辉的岁月。
容穿着黑溜溜的短袖T恤,外套一件海蓝的吊带牛仔裙。足蹬黑的高跟凉鞋。她唇上,涂着胭脂,笑着,立在海边。她的长发在海风里飘。
那年姐姐第一次在福建度过了一个春节。她原本是要和男友一起回来。不料老板一定要X管一些事情,容便留下陪他。
只是在我行将毕业时,事情急转直下,容和X分手了。
第二十六章 狂潮·红唇
她见到蛮蛮,就像饿鬼见到一桌香喷喷的好酒好菜。她像鱼儿投入水里一样,又投入他的怀抱了哩。自己只不过是红尘中弱小的俗女子呀。如果冷得厉害,就只有自己喜欢的男人可以取暖啦。要她忘掉蛮蛮,就好似要一条活鱼儿在水里淹死一样难哩。
一旦被他迷人的大掌视为珍品,她就变得很知足,精神脸色都活色生香。那飘到镜子里的女人再不会是黄脸婆。她知道一个憔悴的女人在男人眼中是什么形象。
她要的不多,只要有蛮蛮和蛮蛮的大掌就够了。他的大掌抚摸着她黑发,给她世界上最大的安全。如果蛮蛮真的背叛她,就将是她此生最大的悲剧。
今天春浓日丽,花好人好。就好比她。
蛮蛮这次从顺德来,特意买了一套春裳给她。一时间她肚里装的一箩筐怨言,像一座海滩沙雕,汹涌的潮水横扫过来,须臾就告瓦解哩。她心里清清爽爽,转而对这个又坏又惹人爱的男人感激涕零。
蛮蛮就是那狂潮,他横扫了她。
她把自己关到卫生间里,扒去身上所有的穿戴。对着穿衣镜,她见到镜子里,那段滑腻、白晰的肉体。她心坎里是如莲的喜悦,相信它留得住她要的人。
她会赢。如果天空阴霾密布,如果阴霾密布的天空笼罩了蛮蛮,她的青春靓丽就会是他另一个晴天。
今天,她上半身只着一件衣服——蛮蛮带来的真丝鲜衣。这是一件滑溜溜又乌溜溜的闪光风衣,长到遮盖了臀部。还有脚边垂流苏的牛仔裤。这款衣好似专门为她定做的呢。她见到自己就像刚刚下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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