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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嫂,咱们好生生的,说这些个话儿做什么……”
崔窈果然也便不说下去了,只拉她去看为她婚事准备的物事。这是二嫁了,夫家的身份也比不得当年的广平王,那些个嫁妆自然也不若一年多前的一批华丽昂贵。
然而秦念看着这些东西,心里头却比看着上一批嫁妆要温暖许多。
嫁广平王,全然是听了父母命媒妁言的,他们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及至到了青庐里那一夜,才算见得夫君。先前,她要忐忑不安于他流连花街柳巷的名声,嫁后,便要心寒于他视而不见的淡漠。那一段婚事,着实是叫她对婚姻寒了心。
但这一回不同。她亲眼见得白琅,他救过她,她也去寻过他。城上的并肩,城外的相送——倘若白琅有一天也会对她冰冷淡漠,那么,她便当真可以再不相信世上有好男儿了。
她亲眼见得的那个人,不会错的。不论他为何突然一反先前的犹疑前来提亲,亦不论京中的人如何评述他……即便他当真如旁人的揣测一般,她也没什么好不甘愿的,深更长夜里,有个人在她屋子里头,陪着她,即便没有欢悦,能一道瞧瞧书,说说话,也是很好的,那也是她在上一段婚事中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而婚期,便在秦念的等候之中越来越近。离婚期还剩十七天时,前线的捷报传了回来,道天军大破突厥左翼骑军,擒得十余名贵族,还剩十五天时,还朝的大军陆续抵达,而直至迎亲的前一天,秦念总算是焦躁不安地等到了“白将军到府上了”的消息。
她在他掌上写下的“念郎早还”,简直便如同不曾说!此人实是太不经心了,若是再晚一日,他们的婚事可如何是好?他终须要先祭奠祖宗,才能前来迎亲,算下来,这一日两夜,白琅怕是片毫时间歇不得。
然而到底是到了,那便好了,她可以放心地去做她的新妇子,不必担心新婚之日都守不到郎君前来。
及至那一夜,听得外头的诗咏一首首越来越近,见得一只雁从围障外抛进来,又受了那几首催妆诗……秦念做着先前已然做过一遍的事儿,耳中时不时能捕获白琅的口音,便觉得心头被满满地塞了些说不明白的慌张。
直至她在百子帐中坐定,放下遮颜蔽膝,见一身青袍的白琅坐在她身边时,那般慌乱终于是到得顶点。
方才撒帐钱一把把丢在他们身上时,打得她当真有些疼,但她身上止不住的颤抖不是因为这个。外头传来的祝颂声还那么响亮,可她只觉得,这些祝福在一点点支离她残存的勇气。
她可以追着他去那么遥远的边关,却不敢在这京中,在这样一个夜里面对着已然是她夫君的他。
今后该怎样呢?她有些想问他,却不知该怎样开口说第一句话。
冬日成亲,百子帐中是燃了炭的。宽阔温暖的帐中,淡淡的香气弥散开来,而那些唱诵咒愿文的贺客已然离去,一切安静。
静得她能听到他的呼吸。
指甲扎着掌心,秦念只觉得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但白琅不说话,就是不说话,他大概在看她,她却不敢抬头。
直至有一片温暖覆上她的手背。
她猛地抬头,望着握了她手的白琅。彼人看着她,不笑也不说什么,只是坐得离她更近些,将她抱住了。
秦念伏在他怀中,嗅得到他身上的气息,喉头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也说不上自己是如何的一般心意,只知道能这样被他搂着,死都是甘愿的。
“早些歇息。”他抱了她很久,终于这般说道,说罢了,又犹豫好一阵子,才又唤了一声“娘子”。
他将她的衣衫一件件褪了下去,秦念闭着眼,她知道做娘子的该去伺候郎君,可她不敢睁眼,脸上已然烧得通红了。露出来的肌肤被帐中温暖的香气亲吻包围,然而,白琅却并没有将她的衣裳全部褪去。
及至躺进锦被之中,他也只不过是握了她的手,轻声道:“好生歇息。”
秦念懵了好一会儿,方才醒悟过来,白琅这是不打算做任何事儿的意思了。她是何其殊异的人物,经历了两回洞房花烛,竟还是个清白的女儿身?
广平王那是不喜欢她的,那么白琅呢?他是不能?还是不愿?又或者是太过劳累?
她深深觉得自己有些睡不着了。而那只被白琅握着的左手,手掌心中开始沁出细细的汗。
第 040 章 为妇
这一夜,秦念梦醒之间徘徊着,睡得极是不安。耳边白琅的呼吸静谧绵长,然而他掌心的温度却烤炙在她心尖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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