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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坑害人的本事,竟是半分都没有丢下。
那围观的一众贵女又不是傻子,方才徐三娘不敢发毒誓,已然是落了一城了,崔窈又点出她带着秦念来没有栏杆的岸边居心可疑一点,人人面上便都多少带了些看戏的幸灾乐祸之意。
“三娘要回去捂暖了身子呀。”崔窈颜若桃李,声若莺啼:“今日龃龉,三娘还是忘了好——我们姑嫂不便再留着叨扰了,告辞。”
她拽着面上愤恨未消的秦念,一道向女眷们行礼告辞,之后便走,走出几步,方回头看了白琅一眼:“白将军,多谢您为我家小姑证清白。过些日子,请随五郎来府上饮酒以表相酬啊!”
白琅怔了怔,看看秦念,唇边带了个浅浅的笑,拱手道:“多谢崔夫人相邀。”
秦念亦随崔窈回了头,与白琅四目交对之时,看他一笑,心跳便猛地一重。
她匆匆扭过头和五嫂走了,上了马车,方才渐渐觉得双颊红烫。
“傻阿念。”崔窈在马车上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倚着:“你居然随着那狼心狗肺的东西一起去荷塘边!”
“我哪儿想得到她要自己跳呢?”秦念才从白琅那一个笑里头醒过神儿,道:“我原本想着,她好歹也是名扬京城的才女,不至于这般下作可恨呀。”
“才女。”崔窈轻轻笑了笑:“这般才女比寻常女孩儿还讨人嫌!你想想啊,若不是心思极灵敏之人,如何能看得到旁人看不到的东西?若不是极在意细处之人,如何能作得出旁人作不出的诗赋?如她这般人物,若是得了意,不过是张牙舞爪地讨嫌罢了,若是如当今一般失了意啊,只怕心思便……如那黄蜂的针青蛇的口,毒得很呢。”
秦念轻轻叹了口气,道:“好赖今日算得上是将事情说清楚了,只不知……她们会怎么看?”
“她们?”崔窈一怔,道:“那些贵女么?你在乎她们的看法么?”
秦念默然一阵子,点了点头。
“不必在乎。今日所有在场的人里头,需得你在意的,只有白琅一个人。他不是很回护你么?这便足矣。”崔窈道:“那些个女眷们啊,你管她们作甚?反正今日你大不了落得个脾气暴躁得理不饶人的罪过,总胜过徐三娘,博了个心思恶毒的声名。”
第 030 章 远行
过了七八天,白琅果然来了翼国公府,只是这一回,并不是应了崔窈的邀前来吃酒玩耍,却是直接去见了翼国公。
这即将成为翁婿的两人闭了门谈了许久,秦念听闻白琅上门,便偷摸溜到了窗外窃听。翼国公府人人知晓七娘无法无天,竟也无人拦阻告发她,由着她站在堂后听着。
下人们为了避免叫旁人发现自己看到七娘却不拦阻的名头,见得堂后的一袭裙摆,都纷纷绕路而行。秦念站了一个多时辰,脸色由粉润渐趋苍白,到得白琅要告辞的时分,她整个人竟倚靠在墙上,腿软得时刻会跌倒。
而隔着一堵墙,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说:“明毅告辞。”
秦念从窗缝里瞥过去,她多想再看他一眼,但从这里窥去,只能见得半扇绣着山水的屏风,却看不到那人的身影。
她慢慢蹲下身子——他要走了,离定下的吉日只剩下四个多月,他要出征。
她知晓他身经百战,但当着这样的时候,她却只觉得恐惧如山崩海啸,向她铺天盖地地压下来,她避无可避。
不知过得多久,她听得阿爷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你可偷听够了?”
秦念勉强抬起头,看着他的面容,笑了笑:“阿爷……我……”
“失魂落魄的,像什么样子。”
“阿爷……”秦念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朝中那么多良将,为什么是他呀!”
“做将军的,没有战功,哪儿有前程?”秦云衡看着她,笑叹道:“他便是现下不去,早晚有一天也要去的。莫非你便希望他在鹰扬卫困一世?”
“可鹰扬卫好赖是守宫城的,阿爷,儿怕他遇险呀。”
“你当守宫城便没有危险了么?痴女儿!”秦云衡道:“他既然是个将军,造化富贵,便全都在枪尖子上了。你便是哭,又有什么用?让他出征,那是圣人的意思,是提拔的意思。”
“可……马上就要成婚了呀。他这一走……”秦念的眼红得活像个兔子。
她阿爷反倒笑了,伸手摸摸她的头,道:“不过是突厥牲畜病疫,因而生了抢掠心思南下罢了。天军威武,还有打不过的事儿么。你们的婚期还有四个月,他定能在吉日之前得胜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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