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页)
点油腻?”
秦念知晓他在问什么,但她自己也不敢确定了的。而见她摇头,白琅复问道:“今日不是三月十一?上一回你便不曾有,如今晚了该有二十日。”
秦念一怔,自己算了一回,方道:“我都不曾想过这个……我前阵子一心扑着阿瑶的事儿,哪里顾得着这个!只是,这事儿晚了也未见得是因那一出,因太过慌张劳累怕也是有的……现下哪儿能一口咬定,若是空欢喜……”
“叫人去唤了千金科的女医来诊治便是了。”白琅道,他的神色是欢喜的,眼神润得好像是浸在清水中的墨玉。
秦念张了张口,却终于只是点了头,道:“郎君何必这样焦急。”
白琅看她一眼,微微笑了,什么也不说。他当真是很急切的,竟是叫小厮骑了马去请女医来,于是不到一个时辰,京中最擅千金科的刘女医便出现在了白家夫人的房中。彼时秦念正老实坐了,将手腕斜伸给她。
刘女医算得上是京中点得出名姓的人物了,除却常年在宫中的几位女医,便数着她在千金科上造诣高。她家中自父祖便是杏林传人,说来亦是师出名门。她进了屋子,秦念便觉得仿佛有一股子慈和平稳的气息也一并入了来,竟忍不住向刘女医笑了笑。
刘女医是个三十余岁的妇人,正经向秦念与白琅行了礼,却也不多话,上前便将指腹不轻不重按在了秦念脉搏上。
从秦念这里,正是能看到她眉目疏淡平和的样子,心里头也不禁慢慢安宁了下来。她心内原本是有些波澜的——与白琅那隐隐按捺不住惊喜的心意不同,秦念说不清自己怀揣的到底是喜悦还是忧虑。
这个孩儿来得太早了,她有些怕。
刘女医静静地诊了一会儿脉,向秦念道:“娘子的癸水停了罢?”
秦念看到她的神情,便知道了她要宣布的是怎样的一个消息,此刻也只能抿了嘴唇点了头。
“那么,该当正是喜脉无疑了。”刘女医收手立起,向一边的白琅道:“恭贺郎君,恭贺娘子。”
饶是白琅素日不惊不诧,听得这一句,亦忍不住是满面欢喜,忙忙叫了婢子取银帛厚酬刘女医,转过脸看着秦念,一脸喜色便更浓几分。
秦念也想附和他一番,然而她实在是笑不出来。她想到接下来十个月须得行正坐端讲究繁杂,又不可与白琅言笑亲昵,再还要面对一场血肉模糊的折难,便丝毫也不觉得喜悦了。
于是应着白琅的笑容,她笑得很有些别扭。白琅自然也看在了眼中,便俯下身,凑近她,轻声道:“怎么,你不欢喜么?”
秦念垂了眼眸,蔫声道:“我怕。”
白琅一怔,道:“你怕什么?”
秦念闷闷地想了一会儿,抬头道:“我怕好多事儿啊,怕疼,怕血,怕有了身子不能陪着你,你便欢喜了别人……”
她这话说得稚拙任性,白琅失笑,最终却只在她身边坐下,看了她良久,将她拥进怀里抱着。
“怎么?”秦念的脸蹭靠在他肩上,实在是有些讶异。从白瑶出事儿之后,白琅便很少这样亲热地搂着她了。
“不怕。”他轻声道:“我一直都陪着你。”
他既然是这般说了,下头的几日便也是这般做。但凡遇得白日里不当值时,白琅便时常在秦念身边陪着,有时候是唤她去他书房中闲坐,她在一边儿慢吞吞地给婴儿的衣裳外层刺绣些花饰,他在一边儿读书,时不时看几眼过来,倒也很有些百姓夫妇的趣味。
同是有身孕,白瑶和秦念的状况简直是天差地别。秦念这边儿,整座府邸都仔细准备着小郎君或是小娘子的诞生,白瑶那边,却是藏着掖着捂着,断断不敢叫人听了风声去。
白琅是决计不让任何外人知晓白瑶身子有异的,更不会叫人多在意白瑶些许。秦念私下里叫脉脉去打听了,亦只知晓白瑶那边凄清远甚以往。非但安胎的药汤不会有半份儿进与白瑶吃,连着滋养的膳食都不再特意为她准备。偶然秦念这边儿“多”做了些东西,方才一式一些给白瑶和李氏各送去一份儿。
但她却也不敢叫白瑶知道自己也有身孕的事儿。若是旁人受了她的好,大概会心存感激,可若是白瑶这般想法与常人截然不同的人物,秦念当真保不准她是会谢谢自己多心的照拂,还是会因同人不同命生了怨恨。
可事情瞒得过白瑶,却瞒不过李氏。
那一日,秦念甫一到了白琅书房之中,正没有说上两句话,便见得白琅的小厮进门,道:“郎君……那人要见您。”
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