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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抽,否则干辣呛人,无法下噎。如果赶上有文旦白柚的时候,把文旦
切去顶皮,剥掉果肉,把烟丝装在整只文旦皮里,闷上半天再抽,则烟
蕴果馨,柔香发越,说不出有一种怡然妙曼的味道。道地平津土著,抽
不惯潮烟,说是抽潮烟容易生痰,于是有人抽锭子烟加兰花籽,倒也清
淳渑润。实际抽水烟最好是福建的皮丝烟,有些南人客居北地,总墓
托人到福州带几包丹凤牌皮丝烟来抽,也有人怕生痰加上点兰州青
条,或杭州的香奇来抽,不但增香助燃,而且味薄i『百谈,倒也别有一番
风味。当年郭啸麓、傅藏园、郑苏堪、凌文渊、罗瘿公、黄秋岳、周苍庵、
管平湖,一些久住北平的文艺界知名之士,他们在中央公园春明馆组
织了一个耕烟雅集,研究出二十多种水烟的配方,连龙井茶的碎末儿、
檀香粉都列入配方,每年春秋佳日各燕集品评一次。前些时在鹿港文
物馆,看见有两只水烟袋,已列为多宝格里古董,回想当年北平的耕烟
雅集,大家在闲中岁月品烟的豪情雅兴,如在目前,可是屈指一算,已
经是半世纪以前的事了。
书童的故事
从前,在没有设立学堂之前,子弟们读书,家境不太宽裕的人家,
自己单独请不起老师课读,只要打听出远亲住所相距不远的,谁家请
有老师,就把自己的子弟送去附读。
还有些大家族,人口繁衍,子弟众多,由族长敦聘饱学之士,在家
庙宗祠设立公学,让族中子弟前来就读,老师的膏火由祭田收益项下
开支。由于学员众多,难免良莠不齐,于是富裕人家恐怕子弟跟人学
坏,多半在自己家里,礼聘宿儒,延为上宾,悉心教导子女向学,自己也
可以了解学生的进益。
幼童启蒙,多半是五六岁。有科第人家,认为虽然是给小孩开蒙,
也要底子打得好,根基扎得稳,将来才能青云直上。所请蒙师,不是举
人,就是拔贡。西席到馆,主人必定冠带延宾,恳托老师从严教诲,然
后由老师向圣人神位焚香行礼,学生依序行过三跪九叩大礼,然后磕
头拜师。
老师首先要用红方字块正楷写出“聪明智能”四个字,让学生认
读,顶多一小时,就算礼成放学,因为恐怕时间一长,造成学生厌烦或
恐惧的心理,以后就怕到书房读书了。此时学童年龄幼小,陪伴来书
房的,多半是乳娘看妈,她们只能在书房外间或走廊等候,未经老师召
唤,是不准踏进书房的。
聪明的学童,到了十一二岁开笔,对对子、作文,送上学的乳娘看
妈就该换成书童伺候啦。
刚一换书童,必定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书童,不是奶公一类人物,就
是告老的管事的;一方面能照应学生的饮食冷暖,有时候学生不听教
诲,或是顽皮得出了圈,那种老书童连数说带劝解,有时还真发生不小
的作用呢!
到了学生作文成篇、写字临碑仿帖、十五六岁的时候,老书童耳聋
眼花,腿脚也跟不上跑前跑后,这时候学生也有挑选能力,多半就换上
伶牙俐齿、善窥人意、跟自己年岁相当的小书童啦。
这类书童在书房抻纸磨墨,收放书籍,外带伺候老师。每天一放
学,就成了大少爷的玩件啦,什么踢球、打鸟、钓鱼、、弄狗,样样都有书
童的份儿,有时候闹得太不像话了,老师要责罚,准是书童先倒霉。
京剧里最善于琢磨书童,《西厢记》里的琴童,《打樱桃》里的秋水,
《双狮图》、《金水桥》里的书童,都能刻画入微,可算书童的典范。大概
凡事好坏点子,书童都有份儿。
还有一种豪门巨富、阀阅之家,子弟入学,怕他们形单影只,远亲
近邻,有些子弟想从师读书,可是经济不宽裕,又无力延师,只好把自
己的子弟送到大户人家去附读,有的人家分文不取,叫做伴读。
当年溥仪未大婚前,他的皇额娘瑾太妃督课甚严,满文教习伊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