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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白绫里衣躺在床上,脸色如玉,乌黑长发散在枕上,静静看着她。
第二天,何离嘴角常有迷惘甜蜜的微笑。谢流年冷眼过去,她好几回下错了针,一件小里衣做了拆,拆了做,折腾大半晌。她平时做活多麻利啊,她平时是多么沉着的女子啊,谢流年遗憾的摇摇头。
“问世间,情是何物,真教生死相许。”那是写大雁的,不是写人的。“宁同万死碎绮翼,不忍云间两分张”也一样,也是写鸟的。人类,和它们是不同的生物。
真到逸园送行时,谢四爷不只带了谢流年,还带了谢延年、谢棠年、谢锦年。“这是小不点儿的哥哥罢?一眼便能看出来!”张雱看着谢棠年,满口称许,“晚鸿,你儿子长大后,风采怕是比你更盛。”谢晚鸿已是如谪仙一般,谢棠年往后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小不点儿,那不用说了,长大后定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张雱抱着谢流年问她,“明儿我们就要起程回京了,小不点儿会不会想伯伯伯母,还有哥哥姐姐?”
“不用想。”谢流年在张雱怀中很自在,笑嘻嘻的,露出一口可爱的小乳牙,“爹爹说,要带我去京城游玩。”到时又能见面了呀。
岳培、傅深、安瓒、沈迈都格外关注这尚在稚龄的小姑娘,各自暗暗点头。难怪我乖孙子念念不忘,这小姑娘是很可爱!不光模样好看,性子也伶俐,举止谈吐也招人喜欢。有谢四爷这样的父亲,将来这孩子涵养、风度必定极佳。
虽说身份略差了些,不过无忌也好,解语也好,阿屷也好,全都不是在意身份地位之人。日子是一天天自己过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最主要是两个孩子对脾气,合得来。旁的,都是细枝末节,不要紧。
谢流年一会儿抱在张雱怀中,一会儿抱在解语怀中,张屷拿着张京城地图指给她看,“小不点儿,呶,这个位置就是南宁侯府。我和爹爹娘亲、阿爷、哥哥、妹妹住在这里。”
“我住的院子,叫洗心阁。外祖父给我挑的,屋里冬暖夏凉,住着可舒服了。爹爹给我修了一个浴室,浴室里有个大理石池子,可以游水,很好玩……”
谢延年、谢锦年对岳泽、岳澄恋恋不舍,“舍不得表哥走。”岳泽微笑道:“这有什么,姨母已是多年没有归宁,也该回趟京城。等表弟表妹回了外祖父家,咱们再聚。”岳澄也在旁点头,“是啊,到时表哥做主人,带你们玩遍京城大街小巷!”
“还有六表弟和七表妹。”岳澄很是古道热肠,连带对跟他无甚干系的谢棠年、谢流年也下了“请”字,“你们两个也是一样,表哥带你们玩遍东城西城!”
酒筵之后,洒泪分别。谢四爷带着儿女送出城外,虞县令等官员自是少不了跟着凑热闹,送行的队伍颇为壮观。“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请回罢!”家眷上了马车,张雱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拱手拜谢,绝尘而去。
谢延年、谢锦年回家后就跟四太太歪缠,“要去外祖父家!”听表哥们说起京城种种繁华好玩之处,眼热心热,恨不得插上双翅,飞到帝都。
三太太先动了心。“太康到底出众人物不多。”跟绮年细细盘算着,“若是到了京城,天子脚下人杰地灵,说不定我绮儿的姻缘便到了。”谢绮年已是即将及笄,要早做打算。京中现放着祖居,放着一个做侍郎的大伯,不投奔他们,投奔谁去?
二太太也是一样。她给华年挑来拣去,没有合适人家。眼看华年一天天大了,其年、养年在太康也没个好先生,正该到京中去住着。一则好为华年择婿,二则好给其年、养年寻个好书院、好先生。女儿的亲事,儿子的学业,都是一般要紧。
她们两房都打的好主意,无奈谢老太爷、谢老太太皆是不许。“京中房舍窄小,哪里住得下这许多人。”绮年、华年到老太爷处探过口风,谢老太爷一口回绝。谢老太太更甭提了,哪会让这两位庶子媳妇上京,给自己嫡亲儿子和儿媳生事。带着位即将及笄的姑娘家上京城,是想做什么的一目了然,猜都不用猜。若是她们真上了京,大太太只好带她们会会老亲旧戚,新朋旧友,操心着衣食住行,还要给操持着儿女婚事。闲疯了不成,管这些。在太康她们已是挑三拣四,难不成到了京城眼光会放低?若想头不高了,不是好事。有多大头戴多大帽子,命中无时莫强求。
谢松年才刚娶进了新媳妇,谢有年出嫁在即。大太太要服侍丈夫,要管理家事,还要打点女儿的嫁妆,教导新进门的儿媳妇,已是忙的脚不沾地儿。哪里还禁的住这帮闲人再去添乱。
四太太请示了谢老太爷、谢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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