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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这三载中,治水患,减税赋,兴农商,废除株连制,哪一样不是与咱们息息相关的大好事?别的不说,就单凭他敢当街杖责那个恶迹昭彰的才国舅,胆色正气便无人可比!再说如果没有相爷,你这小二不也早到关外为奴了么?说不定早就冻死在那冰天雪地里了!”
“是,是”闻言,小二手脚麻利抹拭地起了桌子。若不是那位宣相爷将株连制度给废除了,他这个昔日吏部尚书家的家奴,早在吏部尚书因贪巨款被查抄时,发到边疆终身为奴去了,哪还有眼下这般与人闲嗑打牙的悠闲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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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幅《春日》可是出自宣卿的手笔?”淦王勒瑀负手背立,目注悬于墙上的一幅水墨丹青,似颇有兴趣。
宣隐澜恭首作答:“禀王上,此乃臣妻所作。”
“呃?”勒瑀扬眉回首。肤如浓蜜,眉如修刀,凤目狭长,瞳色墨绿。“原来丞相夫人也是个才女,落笔洒逸,境意不俗,字也写得好,蕴珠涵玑,秀丽出尘。”
绿眸盯住臣子的精致五官,“看来朕的宰相夫人才貌双全,与朕的宣卿是天生一对了。这词也是夫人所作吗?”
“词是臣无意写在纸上,被夫人见了,才按词中的意境绘成这幅《春日》。不过是臣夫妻间的小谑,让王上见笑了!”
“哈哈”勒瑀长笑,“人都道宣卿为我淦国三百多年来第一少相,不意竟连爱卿的闺房之乐也是如此风雅有趣,实在让朕羡慕得紧。”
宣隐澜敛眉垂目,气定神闲,暗里却恼这淦王的久驻不去。
“树绕村庄。水满陂塘。倚东风,豪兴徜徉。小园几许,收尽春光。有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远远围墙。隐隐茅堂。飏青旗,流水桥傍。偶然乘兴,步过东冈。正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勒瑀口诵画上词句,一双妙转凤目却牢牢罩住他风华绝代的丞相大人,道,“宣卿好福气,定是见过这等悠闲妙哉的好景,才写出这等悠闲妙哉的好词。朕在深宫之中,终日所见,全然是金堆银砌,树不成树,花难成花。”
“启禀王上,这词并非臣所作,而是臣故乡的一位先人留下的。”乖乖,可不敢再剽窃秦观老爷子的大作,不能因为人家老先生们不可能出来指证,而一味欺负人不是?
“宣卿,你在想什么?”
“啊?”宣隐澜一惊,适才神思一恍,不曾注意到淦王站到了跟前,惶然向后退了一步,道,“臣在想如果王上认为整日在宫中呆得烦闷,不妨走出宫门到郊外一游。臣指的不是如秋猎那般大排场,而是带上两三近侍,便衣出游,不但可以尽情领略自然之美,还可顺便体察风俗民情。”
勒瑀颔首道:“宣卿此言深获朕心,好,过了这炎炎夏日,挑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朕与宣卿来一个君臣同游!”
拜托,你那只耳朵听见人家要与你同游来着?断章取义也不是这么玩的。
“不过郊外同游之前,爱卿领朕观赏一下你的丞相府可好?朕可是不上一次听人谈起,宣卿的相府后园是分外的别致清雅呢。”
可好?敢说不好吗?“臣不过是不喜过于奢华,哪比得大苑宫御花园的国色天香呢。”
“是么?”勒瑀上身前倾,差不多要俯到他耳边,意有所指,“在朕看,真正的国色天香可是隐于朕的丞相府。”
热气燎绕,又来了!不着痕迹退上半步,“王上取笑了。”
“宣卿,头前带路吧!”勒瑀道。
宣隐澜微揖,“王上请。”
送走了这尊大神,宣隐澜拭了拭额头细汗,亏得自己是偏寒耐热的体质,相府后园又回廊曲折,树繁叶茂,要不拖着这身长袍大袖在这骄阳似火的天气里陪他走这么一遭,非中暑不可。那位大爷,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从大苑宫晃到丞相府,大热天的,哪凉快在哪呆着好不好?
水香别榭,是宣相他的避暑圣地,纵是他耐热,但在这个仅靠大自然之风度过酷暑的世界,四面环水的水香别榭仍是获他钟爱。
“相爷,王上走了么?”门推开,一个娇俏人儿袅袅婷婷地走进来。
“是,夫人。”宣隐澜抬睑瞥一眼来人,再有气无力地趴回书案上,懒散慵怠与先时的温文秀雅判若两人。
来人拿指尖点了点他的肩头,含着笑说:“怎么?王上又出言调戏你了?”
宣隐澜抬起脑袋瞅向她身后已掩好的门扉。
“放心,姝儿在门口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水香别榭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丫头、仆人未经允许是不敢过来的,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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