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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叶秋才知道,籍籍无名的蓝雨弟子喻文州,在那一日击败了阁主魏琛。魏琛不久便出走蓝雨阁。而嘉世瞒了叶秋这么多天,到底没瞒过嘉世要与蓝雨订立盟约的消息。
在蓝雨阁风雨飘摇之际,站出来力排众议,接受嘉世趁火打劫的盟约——是喻文州。
喻文州再站在叶秋面前时,已是蓝雨阁主。昔日小院中独自对弈的少年,已是清隽如玉的翩翩青年。
“我有必须要做的事。”
叶秋无法阻止,也阻止不了。他想说你不必如此,魏琛不在,我可以帮你。但他知道喻文州不会选择轻松的那一条路。
他疲惫地闭上眼:“我以为我们已是知己。”
喻文州说:“做知己,不如做敌人。”
“叶秋,我不想做你的知己。”
说出这一句,新任的蓝雨阁主听见远山有子规鸣声响起,声声泣血。他看着对面白衣人的表情,心中说不上悲哀或是快意。
子规声里,他们都老去。
后来果如叶秋所料,喻文州隐忍数年,借嘉世之力将蓝雨推上高峰,又趁嘉世内乱反咬一口。但此时,连叶秋都不在嘉世了。
他也不叫叶秋,叫叶修。叶修丢了却邪,被逐出嘉世。喻文州千里迢迢,去轮回城郊下一局棋。又千里迢迢去放一把火。
还千里迢迢召回剑圣,默许一条生路。
都说白首相知犹按剑。喻文州看着眼前的火海想,不曾白首,连相知都省了,这一剑按得真是理所当然。
结果叶修不愧祸害遗千年,临走还下了一步棋。叶修到底是叶修,给人惊喜予人温柔。
都是缱绻如刀。
他随身带了茶,去杀叶修,喝一杯;去杀机四伏的鬼宴,又跟叶修喝一杯。是茶不是酒,为什么醉得这样快。好在喻文州醉得有风度,不动声色设局下子,局中人还要装局外的心。怎能不伤肺腑,伤得肝肠寸断。
情不知所起,到了终了,都是杀人放火。要命。
那一局还是他赢了。
赢了么?
他捏着破碎的面具,去虚海的废墟搜寻尸骨。
他站在微草之境披拂的花叶影里,听叶修说这局终了。
天底下岂有这般便宜的事。
“叶修,你知不知道——十年前,我就已在局中了。”
君子端方喻文州,终于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
“你我第一次下棋,你布局未稳,犹然冒进。第二次,你已能信手拈来,进退得宜。若还有下一次,恐怕连我也要避你机锋。”
那一局还是在远山窗前,他堪堪老去,他依然年少。
白衣人指尖闲闲摆弄一枚黑子,笑道:“这接下来一步,你可要小心了。”
喻文州微微一笑:“前辈才是。”
青袖素手,拾子落下。子规忽尔啼起,宛转催人归去。
那一步究竟落在了何处。
到如今,歧路各自归。
【子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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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归除去写明感情的cp外,其他都心证。
番外三?周叶
舟夜
叶修的信抵达轮回是七月底,等周泽楷到了兴欣门前已是八月中了。
信里自称“小门小派”的新掌门在院子里训诫门下弟子:“有人来茶楼砸场子,不必赶人,来者是客,没有生意还分人做的道理;也别先动手,诊金还得我们出。放点巴豆什么的,他们自然走了。——明白没?”
弟子甲说:“老大英明!明白了老大!”
弟子乙说:“巴豆也是要钱买的,不如换成锅炉灰。”
叶修早放弃纠正包子的称呼。他一转头就看见青年静静站在院门口,不知看了多久。周泽楷走到他面前,声音里带点笑意:“叶掌门。”
被别人这么叫,还不觉得如何;被青年好听的声音一叫,却莫名不自在。叶修挑眉:“周城主。”
两人对视一会,各自扭头。包子望着这两人,捅了安文逸一下:“老大和那个很厉害的敌人为什么都在笑?”
安文逸说:“把你的手拿开——谁知道,大概天气好。”
叶修咳了一声,挥挥手赶弟子们走。小院里只剩下两人,周泽楷才问:“砸场?”
叶修引他去瓜架下坐了,闲闲说:“无妨,些许小事。”
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