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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三江童子。然后用手指抹了抹双眼角。最后三句牵出了她的眼泪。三江童子将诗稿扣下,取出最上边的,翻开诗稿说是丁香洋客的大作:
七张机,秋寒不用试罗衣,依带渐宽愁已解。寸心不违,冬雷阵阵,才是离君时。
三江童子为之震动。这首词明明白白把三人之间长期闷在心里的猜疑揭开了。中原老农为了冲淡低沉情绪,说丁香洋客遵循了诗言志的原则,但仍然有上首词的通病。汉无名氏《上邪》诗中的句子,“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丁香洋客心想他哥这一批评分散了妈心里的苦愁,橡树居士倒说中原老农过分地求全责备。也只有“冬雷阵阵”四个字放在这里才能表现丁香洋客的心情。说话间缺少了笑声。三江童子继续读中原老农的诗&;#1475;
八张机,绣出金钱花豹皮,阳阳无情早别离。不要伤怀,不记愁恨,奉君无限时。
三江童子说中原老农不公平,阳阳不是无情才早别离。橡树居士说是阳阳享受不到情,或者没有体验到情。她怀疑老农和洋客商量好的对答写诗,一个永不相离,一个奉君无限时。中原老农说橡树居士多心了,他们确实没有商量过。三江童子说那就叫心心相印。他读橡树居士的词道:
九张机,乃见涸辄几小鱼,相濡以沫情已极。江洋湖海,将心萦系,穿过一根丝。
在沉默中各自品评着诗味。丁香洋客嘴里念着:“穿过一根丝?这是标准地抄袭。可是,那就难了,江洋湖海中一根丝将心萦系,那根丝——就很讲究了。”
丁香洋客表面是想冲淡眼前的沉闷局面,在她心底却有自己的小九九。
中原老农说橡树居士那首词,虽然引用的是典故,但是把庄子的思想,把无名氏的两句词用到现实的境况中,创造出新的境界,翻出新的思想,这个思想既激励人进取,又劝导人重视亲情的感情纽带。
三江童子请中原老说明白,他读的书不多,庄子的书在小时候听母亲说过,说他的思想开阔、难懂,他不明白橡树居士用的是他的什么思想?
丁香洋客说庄子《逍遥游》的《天运》中说“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三江童子问中原老农,橡树居士翻新了思想:大家在江河湖海不相忘,用一根丝相联,频频相望,看一看的望,不是忘却的忘。对不?
中原老农说正是。
丁香洋客想了一会儿,说她认为橡树居士的词,在九张机中居首。中原老农表示同意。
橡树居士向大家摆摆手,说从技巧上看,不如丁香洋客的“又恐相思,坠断轻罗衣,”从真情厚重上看,不如中原老农的“不知君意,错怪君意,但凭寄相思”。而且毕竟是意思的翻新,并无太大的独创。
三江童子说要论独创,橡树居士的“三张机”多一些,但境界不如“九张机”,他以为橡树居士、丁香洋客、中原老农是三种不同的风格,不同的心境,评三个并列第一为好。
橡树居士说到底还是童子的才思敏捷。丁香洋客表示同意三江童子的意见。中原老农说他跟着丁香洋客和橡树居士捡了便宜。
三江童子宣布发奖。他将两个红缎子包放在八仙桌的正中央对橡树居士说请她包涵,孙子孙女是无产阶级,让他们都有点资产变成有产阶级,不是资产阶级,也不是小资产阶级。丁香洋客伸头去看:“啊,这是什么好东西。”
橡树居士急忙说:“不不,丁香洋客,你不能要,中原老农,这奖品太重了。”
三江童子不满地说重不重他自己知道,该不该奖他自己知道,他也是“穿过一根丝”,也许没有橡树居士那一根丝有价值。中原老农已经猜出红缎子中包的是什么,说他们守在爷爷身边,就是有产阶级,那么贵重的物品,还是爷爷保存好。
丁香洋客奇怪地看看中原老农,似乎在问,你知道那是什么?三江童子看到丁香洋客的眼神,把红缎子解开,两只金熊闪闪发光。丁香洋客拉住三江童子的衣袖,摇晃着说:“爷爷,你怎么开这个玩笑,你给我们的情,够重了,我们永远和你相伴。”
三江童子笑起来,说:“它俩很活泼,你要还认为不好玩,我再没有好奖品了。”
他在丁香洋客、中原老农面前各放一只金熊,解释道:“你俩谁别说我偏心,都一样重,两斤八两,神态也一样,一公一母,丁香洋客那只是公的,中原老农那只是母的。”
说完,四个人都笑了。丁香洋客、中原老农笑得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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