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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脚却没有挪动一分。
实在是不知道去哪里。
言雪那里,他已经冷了心,她竟还在跟自己置气,以前发觉她挺灵颖一个人,如今却觉得有些做作。她要置气让她置去吧,他才不会先放下身段。祝昭仪看着就腻味,余昭华那里一去就不舒服,就只剩下一个吴昭容了。可要真宠幸了,那也必是先从祝昭仪开始,不能越过了她去。不过那女人,自己真是受不了。
穆渊发现,自己竟是连一个可以谈心的人都没有。
也是,自己是帝王,又怎么可能会有朋友?
这样想着,穆渊竟也想喝酒了。
他扫了一眼旁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宫婢,声音淡漠的问:“皇后为何心情不好?”
赵姨恭敬的上前一步行礼,低头答道:“回圣人,妾不知。”
穆渊拿走了余溪手里的杯子,特意看了一眼,她用的不是平常所用的酒觞,而是小一号的茶杯,就让人将她扶到寝室里,给她净面解衣。
赵姨本来还想给余溪喂些解酒汤,这都是已经准备好的了,看穆渊像是没有想到这点,也不敢提,怕他怪罪自己没有将皇后照看好。想着自家大娘往常也有喝罪过,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倒也没敢开口。
看余溪倒是安静,穆渊有些意外。往常里虽不怎么见过喝醉的人,但是酒醉后的人多有丑态百出,见过撒酒疯的,却没有见过喝醉后这样安静的。
事实上宫里的人没什么机会喝醉,他去宫外的机会也少,还真没见过喝醉的女人。
穆渊望着榻上的余溪,心里的怒意就少了很多,有些感慨。
她有心事可以放纵自己喝醉,他心里再烦再苦却不可以。
那样太失国体。
穆渊上了榻坐着,低头看着余溪,墨发映雪肤,长眉如黛,凤眼迷离,肌肤光滑洁净,别有一番潋滟风情。
说实话,自己这个皇后,长的还是极为貌美的,比起言雪来不遑多让,却另有一番味道,要不是性格不讨喜,两人应该相处融洽,偏偏她就是个倔强刚硬不讨喜的性子,这样很容易在宫里吃亏。
穆渊忍不住伸出手,捏住余溪的脸蛋拉了拉,再捏了捏,触感细腻光滑、那种柔软与温暖,能通过指尖传到心底里。
这倒是意外之中的感觉,穆渊又忍不住再用劲捏了捏。反正人醉着,也不能跟他计较,他欺负了就欺负了。
余溪被捏疼了,不耐烦的挥手打掉穆渊的手,嘴里咕噜道:“走开,别碰我!”
穆渊轻松了些的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这女人……太不知好歹!
当他多稀罕她似的!
醉着了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得多讨厌他?
这感觉很是不舒服。
穆渊在想,要是他一脚将余溪从榻上踢下去,她也不敢如何吧?
不过穆渊也只是发泄般的想想,以他帝王的身份,绝干不出这样粗俗的事情来。
不知带了什么心态,穆渊又将手伸过去,继续捏着她的脸,突然觉得这样有些好玩。
“你给我走……你不是要……要跟我……离婚……么……”余溪的声音与往常不一样,似带了些委屈,又似带了哭意,到了话未,已经是含糊不清。
穆渊只听到余溪说离什么的,一琢磨,有些惊讶,试探着道:“你说和离?”
“要离就离,谁稀——罕……呜~”余溪打掉了穆渊的手,最后一个字带了哭音,拉起穆渊的手就放在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穆渊吃疼,马上将注意力从余溪的话有些奇怪的感觉上转移到了手上的疼痛上,心下气的直接想推开余溪,却因为男人的身份不便做出粗俗的事情来,手又拉不出来,只好忍了。
他忍!他又不是忍她第一次了!
“你怎么了?”等余溪咬完了,穆渊问了一句,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傻,跟一个酒醉之人有什么好说的?她还能听清不成?
余溪却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声音不大,断断歇歇,里边却有低沉而又绵长的悲伤,让人听了心酸。
穆渊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她遇事可以哭,自己却不行。
身为帝王,看似是这个世间里最高高在上的存在,遥不可及,其实不然。
皇帝也是人,皇帝也有七情六欲,在享受着大权在握的同时,又背负着巨大的负责,不可行差踏错一步。
更何况如今的自己,并没有大权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