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蔽,大片的皮肤与他亲密地贴在一起。
南方感觉到他还在执著地蹭来蹭去,于是吻着他的嘴唇低语:“你想的话就过来吧,没事儿,反正我今天也不去公司了。”
路程毫不犹豫地回绝他:“开什么玩笑,你明天、后天、大后天都不想去了?!”
说着,便快速地把他上身的衣物都剥开,自己安安稳稳地抱着他,再也不出声了。南方这才意识到,他是在重温当初上大学的时候,两个人在学生公寓里冻得没办法才想出来的办法:连贴身的毛衣都脱了压在毯子上,人在被窝里尽可能地肌肤相亲,相互取暖,哆哆嗦嗦的一夜也就混过去了。
南方觉得自己应当说点什么,但路程埋首在他身上,显然不是想交谈的样子。他们之间仍然有着不能拿出来谈的、各自在心底里腐蚀得发痛的话题,彼此心知肚明,但却绝口不提。
路程依然是那个路程,多少天不出家门都不觉得憋闷,不问世事,只在意他那个小小的书房。谁也不知道他写不出来的时候会不会再去酒吧,再带个陌生人回来偷走自己的书稿,再让南方在外交内困的情况下全盘崩溃,然后痛苦不堪地人间蒸发。
南方也依然是那个南方,不管有什么委屈都自己咽下去,竭尽全力给路程一个现世安好的假象。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又积累出自己无法承受的负面情绪,又瞒下公司里的一切事务不让路程知情,又把全心信赖他的路程一个人丢下,最后弄得整个人都一塌糊涂。
感情让他们在历尽劫波之后还能同床共枕,但伤痛犹在,他们流过的每一滴血、每一滴泪都仍旧触目惊心,谁也不曾忘却过一分一秒。
路程这个倒霉鬼,自从南方回来以后就决不允许他比自己先起床。大概是一睁眼就再也找不到南方的印象太过深刻,他宁可天天陪着他早起,也不肯让他静悄悄地独自离开。有一回南方赶早去谈合同,到了公司后就把手机忘在了办公室里,人去了其它地方开会。路程醒了之后一反常态,打电话找不到人之后竟然开车去了公司,包括南洲在内的一批心腹骨干吓得简直人仰马翻,后来是追到随行人员的手机上才确定,南方是真的坐在那儿谈他的合同。
他在忙,下面人自然不敢打断他。等他风风火火赶回自己的办公室,路程只看了他一眼就拂袖而去,后面跟着脸色发白的南洲,一叠声向他汇报着,说是路程威胁她,如果找不到南方就立刻通过董事会解散整个公司……
这件事并不遥远,想来南方回到路程身边也不足一年,但回忆起来已然如同蒙尘的明镜台,有相隔千山万水之感。刚回来时听南洲的转述只觉得心痛,真正看到了路程的变化却让南方感到自己罪孽深重:他变得这么没有安全感,有时夜里都会忽然惊醒,再也不是以前没人叫他就能睡到下午的路程。
那种他深深迷恋的、由于家世尊养而形成的气定神闲,不知要花费多少时日来挽回才能完好如初。
如果可以,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赢回路程的信任,让他重新相信自己真的不会离开他。
路程的呼吸声又轻又浅,一如空气里飘忽不定的浮尘,不仔细听的话甚至感觉不到卧室里躺着的是两个人。南方拨开他前额的碎发,看他一脸沉静地睡在那儿,忽然觉得他们的爱情就是个标本——
泡在精心配制的福尔马林溶液里,费尽心思维持住当年最完好的姿态,但却没有足够的生命力存活于世,当年致死的病根依然如旧。
这一觉出乎意料的黑甜,直到中午了两人才洗漱好下楼去。楼上是他们决不做公务之用的私生活区域,沈洛从来不会踏足,按时来了也是俞夫人给他开了门,他自己默默去继续没做完的文案工作。谁知这会儿一楼餐桌边的情景却肃然得很:一位西装革履的访客侧对着他们,正襟危坐,沈洛露出坐立不安的神情,俞夫人则在不远处静悄悄拖着地板。一桌菜整整齐齐地放着,热气都散得差不多了,南方一眼望去,并不都是平日里午餐的家常菜式。
俞夫人是江南人,烧菜总是少盐寡油,向来符合路程和南方的胃口。明明是一个家门里养出来的,路衔却喜欢下了一大堆酱油的热菜,无论排骨还是鳊鱼统统红烧,非得用老抽才压得住口味。
这桌上摆得正是一片浓浓酱油色,边上是路衔那一张面色沉沉的脸,真是相得益彰,好不热闹。
毕竟在人前亲热多少会尴尬,南方以为路程会放开他们十指交握的手,没想到他反而收紧了,就这么牵着他一步步走下楼梯去,平平静静地说出一句“哥,你知道了”。
路衔猛然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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