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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陪她玩一边跟我姐夫聊天,我问姐夫他公司里效益怎么样,姐夫说还行,又问了问我姐的情况。我姐怀孕快四个月了,工作也辞了在家待产,李婶一门心思地盼孙子,也不跟她吵架了,怕动了胎气。虽然姐夫说都挺好的,但是我觉得他有烦恼,而且问题肯定不小。我姐夫这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放在古代就是个能当将军的。这一段时间没见,看着神情都沧桑了不少。可是他不说,我也不能硬问。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分别的时候小姑奶奶抱着我的脖子不肯走,我姐夫伸手过来抓她,她就哭得我一肩膀鼻涕眼泪,搞得我鼻子也酸了,难过得不行,只好跟她说让她下次再来,还和她拉了手指。小姑奶奶走到门口了回头看我一眼,软软地说了一句:“妈妈,再见。”我姐夫气得劈头要给她一巴掌,我赶快喝住了。我知道我长得不像姐夫那么有男子气概,因为生病又瘦了许多,但是被当成女的也太过了。可是三岁小孩儿知道什么,我三岁的时候还当街屙屎呢。解释了半天,差点脱裤子,小姑奶奶才接受了我是男人这个事实,最后改叫“舅舅”。算了,舅舅就舅舅吧。反正我也快当舅舅了,全当是多一个外甥女。
我这辈子是不会结婚了,更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姐姐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把这些全抛弃了,因为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文森,我想你。你也想我吗?
小诚。3月15日深夜
第 7 章
文森,你好哇!
我又给你写信了。我这么一天几封信地写给你,你不会嫌我烦吧?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挺愁人,可是没办法,我一个人太闷了,除了想你,没有别的事好干。
我现在住的地方,是个建在荒郊野岭的半封闭式医院,名字就叫做野关医院,周围除了望不到边际的高低起伏的山林,连块广告牌也找不到,别提多荒凉了。说是医院,其实更像是疗养院,住的大多是一把年纪的老头儿老太太,每个人都浑身上下一堆毛病,走路说话也不利索。
昨天晚上我半夜醒来迷迷糊糊地去上厕所,一开门就在青惨惨的白炽灯光下看到一个满脸褶子的干瘦小老太太缓缓转头对着我笑,那嘴咧的,露出一口柔软的粉红色肉床,然后灯就啪的一声灭了,我在黑暗中吓得差点尿裤子。后来才知道,老太太也是半夜去上厕所,谁知道走着走着不小心把假牙给走掉了(这可是个技术活儿,怎么干的我到现在也没琢磨出来),正愁着呢,就遇上我了。我忍着尿帮她找了一路,老太太眼睛和腿脚都不好,找东西这事儿非得我干不可。我打着手电帮她到处照,最后一路走到女厕所门口,我在门口站定了,挺为难地看着她,刚说了句:“大妈……” 老太太就把我打断了。由于她没了假牙口不关风,说的什么我实在没听明白,不过大意我从她的表情动作上领会了,她让我“年轻人,甭给大娘啰啰嗦嗦的,没找到东西这事儿就不算完”地往女厕冲锋呢。
到底我后来有没有进女厕所耍流氓,嘿,我不告诉你!但是这是个开头恐怖,中间离奇,结尾欢喜的故事,老太太的假牙找到了,我也成功地解决了生理问题。今天早上,我在窗户口伸懒腰的时候往下一瞄,看到老太太在草坪上坐着跟一个白发老头聊天呢。老头起码有七十了,身板还挺直,头发不多却梳得整整齐齐的,穿一身灰色中山装,在夕阳红里也算是个帅哥了。老太太背对着我,表情什么的看不到,就看见耳朵后面用红头绳扎的两条麻花辫,还一边聊天一边无意识地用手指卷地上的草叶。我心想她今天一定得多给老头笑笑,我可牺牲了大半夜的功夫帮她“刷牙”呢。
所以我今天心情特别好,赶快把这件事记下来报告给你听。文森,如果我们两个能在一起一辈子,等到你老了,我也老了,我就每天帮你刷牙。我准备两个玻璃罐子,一个给你泡假牙,一个给我泡假牙。晚上熄了灯,我们两个头对头睡在一处,我们俩的假牙也牙磕牙睡在一处,我们永不分离。
小诚。3月16日上午。
第 8 章
文森,你好。
我明天要把写给你的信都寄出去。野关医院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偏僻,不但没有手机讯号,连邮递员也是半个月二十天才来一次。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是我一没有手机,二记不得你的电话号码了。
那天我从你家出来,手里拿着你写给我的新号码,高兴得要命,打算马上背下来,到了家就打给你。你知道我记性不好,十一位数的号码得念个好多遍才记得住,我一边走一边背,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摩托车给撞飞出去。之所以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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